第二日,回宫前卫宴洲属意再比一场。
程宁不知道他为什么又改了主意,也懒得管。
她抱着小鹰在一旁逗弄。
这小家伙似乎偏偏是个吃硬不吃软的,昨夜被程宁教训了一番后,今日吃肉非常自觉。
看见程宁,还会扑扇着翅膀过来鸣叫。
程宁就将它揣上了,一人一鸟晒得昏昏欲睡。
孟歆过来给她把脉的时候,程宁主动问了一句:“我近来总觉得身子倦怠,胃口也不大好,有药可以用吗?”
她不怕疼不怕死,但是怕这种磨人的难受。
这几天程宁几乎都要怀疑自己是个破布娃娃了,随便捏一捏就能要命。
孟歆幸好低着头,不然她慌乱闪过的表情差点没稳住。
若是程宁仔细注意,会发现孟歆搭在她腕上的指尖变凉了不少。
但她没怎么主意,现在的程宁不仅反应变慢,就连触感都弱了不少。
所以她没发觉孟歆的异样。
“我给娘娘再开一些消食养胃的食补,近来变天了,犯春困也是寻常的。”
孟歆心底有八只鼓在敲,理智两边拉扯。
一个是干脆告诉程宁,否则往后若是程宁知道了真相,场面未必会有多好看。
另一个是不能说,她身上背着孟家,卫宴洲.....那么狠的一个人,他不会手下留情的。
晃神间,她差点那针扎进程宁的指腹。
小鹰伸着脖子,在她手上啄了一下。
“嘶——”孟歆回过神,忙将针包装好。
幸好程宁也没有怎么注意。
“只是犯春困?我从前从没这种感觉,每到春天,我反而有无尽的力气。”
春天最适合在鸿雁山跑马了,若是在西北,遇上战事平息,她就此刻应当也在马上。
哪来的春困?
孟歆沉吟了一下,才道:“现在不比从前了,娘娘身子损耗过大,气血虚亏,人就容易累。”
这句话孟歆没有撒谎。
而且她并不觉得程宁现在的身体适合怀孕生子,母体本就虚弱,将来胎大了,或许会有许多变故。
总之,瞒得了一时瞒不了长久。
这个说法程宁暂时接受了,孟歆说的话,她没有怀疑的道理。
“小歆,我这手还要喝多久的药?”程宁伸出手去给孟歆看:“只是拉伤,为什么要喝中药?”
她早晨又被卫宴洲强迫灌了一碗黑乎乎的苦药,喝的脾气都要起来了。
那不是什么喝拉伤的药,那是安胎药。
还都是孟歆亲手熬的。
程宁现在的状况,若是不用安胎药养着,很容易出问题。
卫宴洲说要提前回宫,也是因为怕程宁在猎场会有危险。
李飘的事情再来一次,她肚子里的孩子未免保得住。
“不光是拉伤,还有益气补血的药,”孟歆发现自己有些说不下去了:“你这个身子去年冬就没养好,趁着这次,我给你一块调养调养吧。”
程宁没说话,手在小鹰的脑袋上摸着,能看出来不太高兴。
但是应当又不想驳了孟歆的好意。
良久她问:“那要喝多久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