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歆摇头:“靠治没有用,得娘娘自个身体恢复过来,平日清淡饮食,多吃些利咽的食物,主要是.....心情舒畅,自然会不药而愈。”
谁都不敢看卫宴洲的神情。
心情舒畅四个字,几乎是点着皇帝的名字说的。
能让程宁心情不舒畅的,也就他一个了。
但恰好相反,听见能好,卫宴洲的表情才算没那么恐怖些。
现下没有办法,他只能先信孟歆,明日再找其他的太医来看看。
命人去小厨房炖梨汤。
孟歆出去后,他才在程宁床边坐下,捏着她的手看:“为什么自残?”
他刚刚有一瞬间,想起程颐最后一句话。
他说,但愿有一天卫宴洲不会落到他那个地步。
就跟个诅咒一般。
程宁抽回手,双目澄澈地看他,摇头。
没有自残,只是当时看着哥嫂那样,就想要有痛转移心口的疼。
她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自残。
陈意礼出去了,是件好事,她松了一小口气的同时,只觉得累。
周转这么大一着,怎么漩涡里的东西还是看不清。
“恨我吗?”卫宴洲又问。
程宁想了想,点头。
他似乎很爱问这个问题,明明知道程宁的答案是绝对的。
卫宴洲的手指刮过她被自己掐的青紫的脖颈,手掌是凉的,激起一片战栗。
“睡吧。”
卫宴洲不愿再看程宁那双过分清澈的眸子。
那感觉就像是,她从来没有做错事,恨也恨得坦荡,没什么好回避。
他给程宁盖上被子,出了临华宫的门。
雪不知什么时候停了,长月高悬,给宫道上的白雪镀上一层光。
卫宴洲没上步辇,一步步走回了承乾宫。
他背影寂寥,影子被拉的老长一条,似乎在深宫之中,他形单影只。
怎么会呢,王喜心想,明明一整个皇宫都是他的。
回了承乾宫,卫宴洲没睡,叫王喜拿了酒过来。
他就坐在台阶上,给自己灌了两瓶西域的望春红。
王喜想劝又不敢,几次欲言又止,紧张地命人去备上解酒汤。
“王喜,”突然听见卫宴洲叫他,“你知不知道朕是故意的,故意要程颐写下和离书。”
他要放人,直接放就是了。
这封和离书,却要闹得陈意礼崩溃。
王喜躬身在一旁听着,道:“陛下这么做,一定有陛下的道理。”
“什么道理?朕不过是想看看,他们苦命鸳鸯,在朕手中挣扎不得会是什么情景。”
程颐的狂怒,陈意礼的歇斯底里,是一出绝佳的好戏,刺伤的还有程宁。
他还要叫人去告诉程风绪,他本来有孙子,但现在孙子不是他程家的了。
看他会不会崩溃,会不会叫嚣。
王喜不知道该说些什么:“陛下,喝酒伤身,您还是少喝一些。”
“可是程宁哑了。”卫宴洲又灌了一口酒,自言自语。
年轻的帝王容貌俊美,眼里却没有光。
“朕没想的,以为气一气她,她顶多跟我闹。”
反正他见得多了,猫爪挠人又不疼。
“程家我不可能放过,”卫宴洲将瓶子摔在地上,双眸猩红嗜血:“她再恨我也用。”
只要有陈意礼,有程家那个子嗣,他照样可以将程宁拿捏在手心。
王喜掩下眸中的涩然,大着胆子道:“陛下在意熹妃娘娘,女人家向来心软,若是生出子嗣,没准儿就好些了呢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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