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终菱歌痛的晕了过去,等再次醒来时就看到周颐脸色有些苍白的守在自己身边,甚至连胡茬都出来了。
他最是爱干净,可看着却是数日没洗漱的样子。
菱歌望着他酣睡的模样,轻轻一笑,但瞬间就觉得脸上的伤口扯的痛,急忙收回笑容,又将他额前的碎发往后拢了拢,轻轻的将他眉间的细纹抚平,不过刚一触碰,周颐就醒了。
“你终于醒了,还痛不痛?”
周颐的欣喜与担忧全在那双眼中。
菱歌摇摇头,撑起身子坐起来,“我睡了多久?”
“三日,整整三日,”周颐扶着她,给她背后垫了靠枕,“我从来没觉得三日会这么长,真的吓死我了。”周颐紧紧握着她的手,不愿放开。
“你还在,我怎么舍得抛下你去死。”
菱歌温柔一笑,又觉得伤口被扯得痛,伸手一摸,就摸到脸上缠着厚重的纱布。
“别碰,”周颐轻轻的握住她的手,“我昨晚刚给你换的药。”
“饿了吧!”周颐又道,“我去让左云准备吃的。”
菱歌点点头,目送他离开。
……
南风府。
南风胜独自坐在穆晚亭饮酒,并不让人靠近。
湖面凉风习习,幕帘轻轻摆动,南风胜的思绪也逐渐模糊起来,他仿佛看到阿穆坐在他对面抚琴,琴声婉转,细水长流,她笑起来很美,让人觉得如沐春风。
“阿穆……。”
南风胜醉眼朦胧,痴痴的望着空无一人的对面傻笑。
醇酒醉人,可琴声更让人陶醉,南风胜找了个舒服的位置,闭着眼,打着节拍,跟着琴音和唱,可陡然间,琴音销声,他猛地睁眼,就见阿穆缓缓朝他走来,脸上的微笑也跟着消失了。
南风胜坐直问道:“阿穆,你这是怎么了?怎么突然不弹了?”
可回应他的只有清风,阿穆却是闭口不言,只是盯着他一步步走来。
他突然觉得毛骨悚然,愈发坐的端正。
当阿穆走到离他只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突然驻足,面无表情的盯了他半晌,突然就面目狰狞的狂笑,身子也摇摇欲坠的往下倒,他急忙去接,这时他才注意到,阿穆走过的地方全是血色的脚印,他惊得大声喊她的名字,可她就是不说话,一直对着自己笑,突然间,她的脸变了,变成了桑九的脸,可那双眼睛却分明是阿穆的眼睛,正阴森森的盯着自己……
南风胜骇然,大叫一声,却发现亭中空无一人,而自己也依旧坐在椅子上,他反应过来自己是做梦了。
“桑九……。”
南风胜喘息着,烦躁的扯了扯有些发紧的衣领,喊着桑九的名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