步宇思索间,他与周颐已经走到柳楚墨跟前,而公孙成与陆泉早已在前面恭候多时。
公孙成指着柳楚墨向周颐与步宇介绍,
“这位是平南王。”
同时又向柳楚墨介绍了周颐、步宇的身份。
双方拱手见礼后,柳楚墨将周颐上下打量了一番,笑着问道:
“周先生好风采,不知先前可来过南安?”
这话问得众人一惊,齐齐看向周颐。
“自是来过,周某幼时曾四处游历,的确来过京城。”
周颐侃侃而谈,并未露出破绽。
他之前用玄陵道长的身份客居京城,虽深居宫中,鲜少被人看到,可到底不是离群索居,总归是要与人打交道。
柳楚墨追问,“不知先生来京城是哪一年?”
周颐嗤笑,“平南王问的这般详细,莫不是怀疑周某的身份?”
周颐一句话,直接将问题抛向柳楚墨,惊的对方连连摆手。
“岂敢岂敢,本王只是觉得周先生似曾相识,方才言语之间有些唐突,还望先生海涵。”
说罢,柳楚墨深深一拜,以表歉意。
周颐急忙虚扶一把,
“平南王太客气了,周某方才就是开个玩笑,日后在京中还要多多麻烦王爷照顾。”
“这是自然。”
柳楚墨连连点头,又道:
“陛下宫中庶务缠身,不便亲自前来,特命本王前来将公主暂时安排到晋王府,等大婚之日便让公主从王府起身,周先生意下如何?”
周颐知道柳楚墨说的不过是托辞,真实情况只怕是皇帝不想来而已。
不过这也合乎礼数,南安婚俗,男女大婚之前不得见面,所以周颐也并未反对。
只是他不解,皇帝为何将公主安置在晋王府?安排在驿馆才合理。
他向柳楚墨提出了自己的疑问。
柳楚墨解释,
“周先生见谅,京中的驿馆三日前无辜起火,如今正在修缮,去那里只怕委屈了公主,故而陛下特意将晋王府收拾出来,供公主暂时居住。”
周颐知晓了原由,却忍不住朝菱歌所在的马车瞥去。
他担心她睹物思故,徒添烦忧,但眼下也是无可奈何,只能先这样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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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亲队伍一路前行,坐在菱歌旁的周颐欲言又止。
菱歌打趣他,
“想不到周先生也有不敢说话的时候!你想说什么,便尽管说。”
周颐望向菱歌,叹了口气。
“我们一会要去晋王府。”
“嗯?”
菱歌一时没反应过来,正想问“是什么意思”时,突然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,便急忙掀起车帘望去,发现真的是去晋王府的方向。
“为何要去晋王府?不是该去驿馆吗?”
菱歌放下车帘,一脸不解的看向周颐。
周颐说了原因,眉间露出担忧。
“你担心什么?”
菱歌抬手抚平周颐眉间的褶皱,笑道:
“难不成是怕我睹物思人?”
周颐认真的点点头,他是真的有些不放心。
“哎呀,你就放心吧!我都是死过几次的人了,没你想的那般脆弱,你就放宽心。”
菱歌俏皮的在周颐心口前拍了拍,看上去十分潇洒自在。
但周颐知道,触景伤情,这四个字并非人人都能想的通的。
何况那个地方在她心里曾经也是非常重要的所在,哪能如她说的这般轻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