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罢了,方才的话当我没说。”
周颐与菱歌对视许久,最终眼底闪过一阵失落。
她还是不愿意留在他身边,强扭的瓜不甜,他不想强迫她,可还是忍不住伤心难过,他到底该如何做才能让她留下?
伤腿往后撤了半步,躲开菱歌的手,周颐就拄着拐杖艰难起身,一瘸一拐的朝自己房间走去。
菱歌的手僵在空中,起身朝着周颐的背影张了张嘴,但什么也没说出来。
她如今什么也承诺不了他,又何必给他希望又给他失望,那样他只会更痛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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入夜,菱歌依旧同之前一样,躺在周颐身侧,但不同的是,二人皆沉默不语,仿佛有一面无形的墙将二人隔开。
周颐还在为白天的事情堵气,刚挨到枕头便闭上眼睛装睡,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自己原来如此小心眼,竟然因为她的一句话,一个态度,一个眼神可以生气这么久,看来还是自己修炼的不够,等回到积云山他要闭关几个月,静静心才好。
一旁的菱歌见他绷着一张脸,便知他还在生气,无奈摇头。
从外面回来,他就没同她说过一句话,晚上也没吃饭。
他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。
菱歌在心里叹息。
可她也不知说什么,他想要的自己给不起。
心乱如麻,毫无头绪,但最终还是抵不过睡意,沉沉睡去。
许久,听到身旁之人呼吸渐稳,周颐才缓缓睁开眼睛,侧身望去。
只见白璧无瑕的容颜之上却被因眉心的一道折痕而黯然失色。
“你个小没良心的,本公子待你这般好,你竟是连一句软话都不愿意说,哪怕是敷衍我也行,就这样,还把你愁上了。”
周颐嘴上不饶人,但手却很诚实的将眉间的折痕抚平,继续责备道:
“小小年纪,老是皱眉,会老的很快的,难不成你想变成二十多岁的老太婆?”
责备完,周颐又开始叹气:
“也不知你这小脑袋里一天都在想什么?到底在害怕什么?菱歌呀菱歌,既然有了新名字,难道还要抓着过往不放?若是这般,当初就不救你了,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,我也断了所有的念想,可救了你,你也活了过来,倒让我生出期待,你怎得这般狠心,说不管我就真的不管我了。”
“我跟你说这许多做什么,你这没良心的又听不到,罢罢罢,睡觉。”
周颐说着说着,又将自己气到,索性一翻身,心烦睡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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次日,和亲队伍准备妥当后,就出了玉城,继续南下。
九公主与杏儿在前面的婚车中,而周颐与菱歌乘了一辆靛蓝色马车走在后面,其余人皆骑马而行,另有九公主陪嫁的随行人员跟在队伍后面,浩浩荡荡,好不壮观,一路上引的百姓纷纷驻足观看议论。
马车内,周颐与菱歌依旧惜字如金,过了许久,还是周颐忍不住打破僵局。
“从今日起,我授你琴艺。”
说着,从座位底下翻出一个袋子,袋子里装着一把琴。
菱歌接过琴,有些手足无措。
这时听周颐说道:
“我记得你母亲柳氏也是出身侯门,琴棋书画自然各有精通,定是也教授过你琴艺,你弹两下让我听听你的水平。”
“嗯?你确定要听?”
菱歌说这话的时候,面露难色,眼里闪过一丝异样。
周颐摆摆手,催促道:“弹吧,弹吧。”
他不信菱歌再差能差的过阿冷?
但菱歌总是能超乎他的想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