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东兴街北边的一处宅子里,夏子末和阿刁站在外面,看着里面的一个五十多岁的肥胖男人被一个蒙面男人折磨着,尽往他的肚皮上招呼,一拳一拳的抡上去,这人皮贱肉厚,闷声不吭,看来是个倔强的有点骨气的人。
蒙面人出来,揭开面罩,是阿刁累了。”
“有没有跟他说,要把他交到刑部。”夏子末问道。
“说了,他根本死猪不怕开水烫。”
阿刁心一狠,“实在不行先卸掉他两根手指头,不让他知道厉害,他以为咱们只是吓唬他。”
护卫却说道,“要是这样的话,会不会打草惊蛇。”
“现在就已经惊扰他们了。”
夏子末纠结了一会儿,“算了,先把他放了吧,今天说不定宫里面会有消息传出来,再等一等再说。”
两人出来,阿刁担心道:“四皇子昨夜又发病了,幸好太医令在府上,再一次把他救了,可是不可能每次都这么幸运。”
“这倒不要担心。”夏子末微笑道:“薛胖子其实已经把他治好了,四皇子现在的病症只是表症,不碍事的。”
阿刁佩服的五体投地,“这薛胖子这么厉害,这不是把太医令都给耍了吗?”
夏子末也是有些迷糊,“听南昇说,薛胖子原本只是传说中他们沽族神医巴玄子的管家,耳濡目染学了一些。”
“妈呀!原来这个真有巴玄子这个人呀!我以为是假的呢,那这个巴玄子的医术简直高得让人不可思议。”
“要不然叫神医呢?”夏子末也是将信将疑,“可是薛胖子毕竟只是他的一个管家,不知道咱们是高估了薛胖子,还是说其实低估了太医令?怎么说这个吴葵子也是陈贤蒲的门生,不至于这么不抵吧?难道说他已经看出了其中门道,而是有意的在帮助咱们?
“也不是没可能吧?”阿刁说道:“毕竟是看在陈贤蒲的面子上,他顺水推舟卖个人情,不是没有可能。”
“不管这么多了,等等他那边的消息,还有殷天昊那条线可能是真正发挥作用的。”
回到府上,北桑拿过来一个账本,请夏子末过目。
“上个月咱们挣了这么多吗?”
“分文不假。”北桑咧嘴笑道,“主要还是粮食上赚了大头,虽然姚老头那边咱们谈崩了,但是大凉州的大米并没有中断。而且在月下旬的时候,北边的大米也已经进来了,量可是大凉州的好多倍,现在说咱们是京城最大的米商毫不为过。”
夏子末点点头,“看来周适还是顶住了压力,给了我面子,这家伙看起来不正经的样子,没想到挺讲义气,是个值得深交的人。”
“其他呢?你搞的那些绸缎、山参什么的怎么样?”他又问。
“赚了赚了,要不然我要被阿刁骂死了,虽然跟大米生意没法比,也是很可观的,都是咱们自己的店铺,暂时没有铺开,后续再看看机会。”
阿刁笑他,“你还有自知之明,折腾了这么久总算赚了一些,要不然你这个老生意人的牌坊可是要碎了。”
“那今天咱们找个地方好好的吃一顿,阿刁你去叫一下沈芗。”夏子末说道。
北桑提醒,“今天不是说太子府邀了嘛?为太子妃饯行。”
“不去了,他的局我才不想去凑热闹。”
“那我就安排了,咱们今天起码得订在泰丰楼,想起他们家的蒸羊羔我都要流口水了。”阿刁正要出门安排,这时殷府的小周子来到府上,递了个纸条。
夏子末接过来,纸条上就几个小字,“宴席有诈,小心。”
如同晴天霹雳,脑筋飞快的旋转,想不出能诈什么,现在唯一能做的——“不行,阿刁备车,我要去一趟陵王府。”
陵王正准备出门,夏子末急急着跳下马车,“大哥——大哥,不能去,我刚才得到信息,今日宴席有诈,千万不能去。”
陵王一愣,“从哪里听说的?今日宾客众多,我就去喝杯酒,众目睽睽之下,能有什么诈?相反,我要是不去,反倒让人觉得我心里有鬼。”
景妍也从门里出来,听到夏子末这话,担心道:“你就听子末的,还是不要去了吧!太子肯定是没安什么好心。”
夏子末点点头:“没错,虽然不能说出我的消息来源,但是肯定有问题,你不能以己度人,他的诡计和狠辣你又不是不知道。”
陵王思考片刻还是坚持道:“我还是得去,你们放心吧,我速去速回便是。”说着便上了马车向东而去。
景妍满脸愁容,“子末,要不你也——”
夏子末点头,“明白,我这就跟过去。”
“多长个心眼,早点带你大哥回来。”
太子府上,此刻已经宾朋满座。
夏子末看到殷天昊和包营生也来了,其他的大都是长德殿行走之人,大半朝官都已到场,只是少了罗新弘和徐文昌等人。
太子难得的一脸严肃与正经,甚至包容之像,他不光一个个的打着招呼,还谦逊的找陵王寒暄几句,甚至两人还拥抱了一下。
他还想跟夏子末说上几句,但是夏子末并没有给他机会,不和他对眼神,始终背对着他,听到他喊“子末”,自己也装作听不见。此情此景,感觉浑身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。
众人边品茶边闲聊着,不停的东扯西聊,最引起兴趣的话题还是邯国的上将军谭宗侯,都叫太子不要太担心,这位上将军向来以宠爱妻妾出名,太子妃到了邯国肯定会享受荣华富贵。
包营生一本正经的承诺,保证邯国会对太子妃礼遇有加,请太子妃和太子不要担心。
殷天昊并没说多少话,倒是后来拉着陵王聊了一些关于朝政的事情,大体是些漕运工程之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