月瑛刚开了门,看到门外六个大男人站得毕恭毕敬的,看着有些滑稽,弱弱的问:“你们——找谁呀?”
“我们是三皇子的护卫,今日特来报到。”其中一个微胖的男人憨憨说道,几人一起齐齐向月瑛鞠躬。
月瑛有些不知所措,慌慌张张的跑去把夏子末叫起来。
夏子末揉了揉眼睛,缓步走到门-边,看了看几个长得歪瓜裂枣的楞头青,不满意的道:“沈芗办事情越来越不靠谱了,收了我那么多银子,就找了这么几个不靠谱的。“说完让这几人赶紧走。
”三皇子,别赶我们走,我们也厉害的。“几人说完就对打起来,看样子确实有些虎虎生威,但是粗笨的动作连自己也看出来是不入流的。
正想关门,不再理他们,这时,一名巡防营的士兵骑马来到门口,“三皇子,齐大将军有事请你去一趟行宫。”
夏子末看这士兵身手甚是矫健,当下心生一计。朝门口的几名护卫道,“你们几人听令,这人假报军情,给我拿下了。”
几人一看就这一个人,还是个普通士兵,当下兴奋起来,把那士兵先围成一个圈,慎重以待的拔出长剑,其中一个说道“这位军爷,要不你还是束手就擒吧,我们饶你一条性命。”
那士兵被这一出整得一脸错愕,哪里知道传个口信竟会遇上这邪乎的事情。当下只得拔出长剑,然后拇指食指一捏,放在口边,用力吹出哨声。
“他要搬救兵。”一名护卫略显慌张的叫道,可是对官兵的畏惧感那是刻在骨子里的,虽说现在六敌一,但骨子里老鼠偷米碰着猫的尴尬还是有的。
当下几人长剑向前不断的刺,圈子不断的缩小,那人见势不对,朝身前左侧一人猛攻,一脚踹到他腹部,立即倒下,乘势踩着他身子正欲跳将出去。倒地之人哪容他轻易逃脱,双手抓住他的脚,直接把他一个踉跄拖倒在地,其他人一哄而上,把他按在地上动弹不得。回头看着夏子末,等他示下。
夏子末看着这局面有些好气又笑,都是些三脚猫的功夫,六个打一个还在自己面前炫耀。
这时,两个穿着同款旧式军衣的人仗剑而过,看着躺在地上的士兵,皱了皱眉头。
“等下。”夏子末大声道:“把这两人给我一同拿下。”
几名护卫先是愣了一下,随即领命,纷纷持剑往那两人身上招呼。
两人立即背靠背站定,双腿微曲,长剑划出,乒乒乓乓的,几名护卫的长剑均已半截落地。然后接着在几人身上连续的或点或踹,一顿操作下来,六名护卫个个人仰马翻,衣衫被割了好多窟窿,好在没有伤及肉身,狼狈不堪的坐在地上面面相觑,看着夏子末,也不知道该不该站起来。
那两人朝夏子末走近几步,“请问阁下可识得我们,为何要对我们动粗?”
夏子末一边退到门边,好随时关上门,一边呵呵赔笑道:“两位大哥误会了,咱们没仇没怨的,这几位是我刚请的护卫,两位刚好路过,我一看就知道身手不凡,就像借两位高手试试他们的成色,果然没错,一试就漏底裤了。”他回头喊月瑛道:”月瑛,快给两位英雄布点银子。”
月瑛动作倒快,立即给两人两锭银子,同时还不忘给躺在地上的巡防营士兵也送上一锭。
其中一人掂量了一下手中的银子,突然便向夏子末扔去,夏子末不曾料到这一手,慌忙低头弯腰,差点没稳住就要跪倒。
只听砰的一声,银子砸到门上后掉了下来,那人头也不回的走了,另一人看了看手上的银子,夏子末以为他也要扔,赶紧退回屋里关上门。直到月瑛进来才知道他们已经走了。
那个巡防营的士兵明白了怎么回事,又收到了一锭银子,也就不去计较了,悻悻的跟夏子末又说了一遍,“三皇子,小的奉齐将军之命前来请您去行宫一趟。”
夏子末听得这话觉得有些受用,看来这一锭银子还是有些作用的。
几名护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,自觉的跟在夏子末身后,却被呵止住,“你们这点三脚猫功夫就别丢人现眼了,该去哪去哪吧,我这里用不着。”
其中胖点的一人像是带头大哥模样,他说道:”三皇子,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,我们现在功夫是差点,但是我们可以练呐。“
夏子末摇了摇头刚往前走两步,只听那人又道:”我们除了功夫好,还特别的忠诚,受了三皇子的恩惠我们必将赴汤蹈火。“
”对,我们为三皇子赴汤蹈火。“几人齐声道。
夏子末转身对他们叹道:“我要的是绝顶高手,绝顶高手,你们明白吗?”
“那——那——”那带头大哥犹疑道,“我们的酬劳已经花掉一部分了,只能退一部分给三皇子了。”
夏子末看着他,这人还真实诚,”没让你们退,你们回去吧,我这里门槛是很高的。“
有一人大声道:”既然这样,让我们伺候三皇子几天,我们也不能白拿银子啊。“
”是是。“几个附和道:”等到三皇子找到绝顶高手了咱们就撤。“
夏子末一想也行,”随便你们吧。“说着往行宫去,六名护卫排成两列一本正经的跟在后面。
到了行宫外面,夏子末想到上次庆儿在这里跟自己死搅蛮缠的,想想都怕,问道;\"前天那个侍女还在这里吗?”
那侍卫会意一笑:”您说的是跟你打架的那宫女吧?她不守规矩,本来是要交给宫里头慎刑寺发落的,后来还是殷大人饶了她一顿,说三皇子心胸宽广,不会跟她一般见识,跟宫里头管理的大人说了不必追究,听说最后扣了她三个月俸禄。今日个已经回宫了。“
夏子末“哦”的一声,自己是不是心胸宽广不知道,反正,她这被扣的三个月俸禄迟早要算在自己头上。
行宫是一片两亩的地儿,以前这里是一个木头坊,造些床板桌椅之类的,内务府这次直接把他们迁走。
行宫正中的是天子殿,那是留给皇上的住处,皇上当然不会来住。齐百成住在西南边的偏殿,里面一应物事俱全。
虽然比不上皇宫,那也是数千人之力建成的,京城之内,除了皇宫大概没有谁的府宅能比得上了。更别说齐家的老宅了。那老宅早已残破,皇上虽着人多次修缮,奈何基干已腐蚀,除非推倒从来,这可是齐百成所不愿的。
殷玉旗这时从里面出来,看到夏子末赶紧把他拉到一边,轻声问道:“是你让人来找齐将军的吗?”夏子末十分疑惑的否认。
“没有就好。”殷玉旗道:“看来有人看你和齐将军走得近,就想打着你的旗号,咱们还是少些牵连为好。”
“这就是齐将军找我来的原因?”
殷玉旗点点头:“他说要把这个人交给你。”
夏子末正要进去,殷玉旗再一次拉着他,特意还看了看四周,更加压低了声音道:“张华这几天很忙碌,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,一会儿出城又一会儿进城,你和陵王都要小小点,提防他秋后算账。”
夏子末一惊,这正是自己所担心的,轻捏了一把殷玉旗的手腕,心下十分感激他的提醒。
进了齐百成的殿里,一眼看见那个大旻国的使者奉年英正坐在客室里,看到夏子末进来,他满脸堆笑的站起来向他问好。
夏子末有些不悦的正要指责他打自己旗号,这时帘门打开,走出两个人,竟是刚才在家门口与护卫动上手的那两人。
两人倒并未把刚才的事放在心上,
“在下齐将军麾下毛不易。”
“在下时寒冰。”
夏子末“哦”的一声,他倒是听过他俩名声,至少神仙茶馆的朱老先生曾提到几次,年纪轻轻,已经是齐将军的左右膀,官至次将。“不知齐将军差我前来所为何事?”
“让你代他谈判。”毛不易拿出令牌递了过来,”说是你让他过来的。“
“我没有,这小子骗你的。”夏子末看了一眼奉年英。
“有没有都不重要了,将军让你跟他谈你就谈。”
“谈什么?”
“你自己看着办。”
夏子末感觉莫名其妙的,这奉年英早已谈过,他是要夏国出兵帮助抵御琉球国的侵犯,这有什么好谈的嘛?但还是坐了下来。看着眼前的军令牌,再看看向自己微笑示意的年奉英,手指向他勾了勾,示意他坐过来。“你小子挺不老实的,到处招摇撞骗。”
奉年英笑呵呵的立即跑几步到桌前,先是朝夏子木深深鞠了一躬,然后才轻轻坐下,极显对夏子末的尊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