刘备与赵云一路上快马加鞭,很快便抵达了襄阳。
来到襄阳之后,他们又直奔府衙而去。
刘备跟门口的侍卫通报了一下自己的姓名,侍卫也没进去禀报,便把他们放了进去。
刘备与赵云在襄阳府衙中坐了一会儿,只见一个年纪六旬左右的老者,背负双手缓缓走了出来。
刘备不禁暗自端详了一番,但见此人骨瘦如柴,虽然身材甚是雄伟,却给人感觉一副病恹恹的样子。
有了上次的经验,刘备这次也不贸然说话,拱手施上一礼,问道:“敢问先生,您可是荆州牧刘表刘景升吗?”
老者落座后,手捋稀疏的胡须,微笑着点了点头。
此人不是别人,正是荆州牧刘表。
刘备顿时笑逐颜开,连忙说道:“久闻景升兄大名,今日有幸一见,真是一表人才、名不虚传啊!”
“你就是大汉皇叔刘备刘玄德?”刘表明知故问地道。
刘备点点头道:“正是在下!在下与景升兄都乃皇室宗亲、刘氏后裔,细论起来,您应该是在下的兄长!”
刘表对皇室宗亲并不感兴趣,他觉得这天下间姓刘的人实在太多,如果往祖上去推的话,实在是数不胜数。
况且刘备这个大汉皇叔到底是真是假,也许只有他自己和皇上心里清楚。
刘备看刘表只是低头品茗,不再言语,又拿出了自己事先准备好的说辞,笑着道:“在下早就想前来拜访景升兄了,景升兄既是‘八俊’,又是‘八友’,还是‘八顾’,也是‘八及’,可以说集各种雅号于一身,实在令小弟佩服得五体投地啊!”
刘备这段时间在汝南也没闲着,在招兵买马之余,也四处跟人打听了刘表。
良言一句三冬暖,举拳难打笑脸人。
刘备也深知其中的道理。
所以他觉得要想得到刘表的好感,必须先投其所好,对他大加褒奖一番。
刘表其人一向喜欢附庸风雅,所以一生之中,也结识了很多名士,并赢得了一些美誉。
此时听刘备这么夸自己,虽然知道他是在刻意阿谀奉承,但也对刘备平添了几分好感。
“玄德,上次你来襄阳的事,后来我听异度跟我说了!只是当时我有公务在身,没能亲自接待你,还望见谅!”刘表十分友好地解释道。
刘备顿时受宠若惊,连忙道:“不碍的,贤兄身居要职、日理万机,愚弟自然是能理解!所谓精诚所至,金石为开。愚弟一心想要拜访贤兄,所以这次又前来叨扰您了!”
刘表点点头,又道:“上次你走了之后,我便派人四处打探你的下落,可是始终没打探出来。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你,也只能等着你再次前来了!”
刘备讪然一笑道:“哎呦,那愚弟可真跟贤兄想到一块儿去了,呵呵呵。”
“玄德啊,听说您现在是在袁绍手下效力啊?袁绍现在不是势头正盛吗,据说他很快便可攻克许昌了啊!你怎么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,偏偏看上了荆州这块弹丸之地呢?”
刘表又把谈话引向了正题。
刘备沉吟片刻,说道:“贤兄有所不知,袁绍并非明主,只不过是仗着自己出身好,暂时闯出一些名堂罢了!想当年贤兄单人独骑来到荆州,把当地宗贼全部摆平,又东抗袁术、孙坚,把整个荆州治理得井井有条,那才是真正的本事呢!”
刘表虽然也是一方诸侯,但他却与曹操、袁绍截然不同。
他根本就没带兵打过仗,更没亲自冲锋陷阵、攻城拔寨过。
他的强项是纵横捭阖、远交近攻,说白了就是个杰出的政治家,而非军事家。
在刘表眼里,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,打打杀杀的事都是在拿脑袋赌人生。
袁绍、曹操之辈都不过是舍生忘死、荒唐至极的赌徒,而刘表才是个真正的智者。
刘表听了刘备的恭维,心下有几分得意,虽然是恭维之词,却也所言非虚。
遥想自己当年创业时何等艰苦,朝廷不派一兵一卒,就只任命自己了个荆州刺史,若是换了别人,只怕早就被人暗杀了。
来了荆州之后,通过利用蔡、蒯、庞、黄四大家族,对各路宗贼诱之以利、胁之以威,该杀的杀、该用的用,最后才渐渐坐稳了位置。
至于开疆拓土,甚至一统天下,那都是莽夫的想法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