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邳城东面,貂蝉刚松了一口气,以为外面的人总算骂完了,这下可以睡觉了。
刚一躺下,却又听到城西面传来了更加嘈杂的声音。
虽然离得较远,声音也小了很多,但却给人感觉兵荒马乱的,像是在打仗。
一个柔弱女子呆在漆黑的屋子里,外面的叫骂声此起彼伏、震耳欲聋,又不知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,实在是一件很恐怖的事。
貂蝉再也待不下去了,便起身朝杜氏的屋子跑去,希望能得到吕布的保护。
与此同时,魏氏与阿吕听到远处传来的骇人躁动,也吓得瑟瑟发抖。
在这个动荡的年代,刀光剑影、血雨腥风,杀男人、抢女人的事实在太常见了。
难道这种悲剧,今天就要在自己身上发生吗?
极度恐慌之下,魏氏也情不自禁地想到了吕布。
丈夫丈夫,一丈之内才是夫!
想到这里,她赶紧拉着阿吕也朝着杜氏的房间奔去。
此时杜氏正在抱着啼哭不止的小秦朗,在屋子里走来走去、又哄又亲,也是吓得心惊胆战、急得手忙脚乱。
看到貂蝉、魏氏和阿吕都过来了,杜氏赶紧把孩子交给了身边的婢女,想打听一下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情况。
“小杜啊,吕布呢?”魏氏一上来就呼哧带喘地问道。
“不知道啊,他早就出去了呀!姐姐,外面到底怎么了?”杜氏战战兢兢地问道。
魏氏找个位置坐了下来,抱怨道:“还能怎么,人家骂的什么,咱们不都听得清清楚楚嘛!都是那个不人揍的、挨千刀的,自己造的孽啊,现在算是找上门来了!他可倒好,自己跑没影儿了,让咱们这些女人跟着活受罪!”
“娘,都什么时候了,你就少说两句吧!”阿吕站在魏氏身旁,拉着她的胳膊劝道。
“少说两句?我就是一直都少说两句,才把你爹惯成了现在这样!你听人家骂的多恰当啊,婬母弑父,不如牲畜!这正是你那个死爹的真实写照啊!”
魏氏哪里肯听,似乎有一肚子的委屈要说。
“娘,他们骂的是婬母弑父,实乃牲畜。”阿吕在一旁小声纠正道。
“那是他们对你那个死爹不了解,应该是不如牲畜才对!唉,你们说说,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,跟了这么个淫贼呢?”魏氏痛心疾首地抱怨道。
杜氏和貂蝉一听这话,顿时来了兴趣。
貂蝉问道:“姐姐,你当初是怎么跟的吕布啊?”
“唉!原来我们魏氏在并州,那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!老娘我更是大家闺秀,生得如花似玉、国色天香,不知有多少个王孙公子、达官显贵都对我垂涎三尺呢!那时候吕布还是个默默无闻的小兵,他就偏偏看上我了,死皮赖脸地追我。后来我实在没辙了,就只好从了他了!可没想到他竟然是个到处沾花惹草的淫贼,看谁家姑娘好看就去勾搭,而且还专门勾搭有夫之妇!”魏氏唾沫横飞地说道。
其实当年吕布在并州,并不像魏氏所说的那样。
他风流倜傥、气宇轩昂,战场上也是所向披靡、无往不利。
原本是魏氏看上了吕布,却知道自己相貌平平,根本配不上人家,便跟家里人寻死觅活地要嫁给吕布。
魏氏的弟弟魏续,仰慕吕布的武艺,便也替姐姐求情。
魏氏的父亲一看吕布生得一表人才,便同意撮合这门亲事。
魏氏的父亲跟吕布说,只要他能当自己的女婿,便把他引荐给并州刺史丁原,日后前途必定不可限量。
当时吕布正苦于一直跟上头搭不上关系,便一口答应下来,最后娶了魏氏为妻。
此时魏氏为了吹嘘自己年轻时的美貌,也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,便把事实颠三倒四地胡乱说了一番。
貂蝉与杜氏打量着眼前的这个半老徐娘,怎么也想象不出她年轻时到底能有多漂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