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深知自己怀着孩子,加上越庭舟对她一直十分警惕,在孩子未降生之前,她是断断没有逃跑机会的。
与其叫他日日看着自己,还不如自己主动投诚,还能多些自由。
越庭舟将她心里的小算盘看的一清二楚,轻声哼笑了下,手又滑到了她的肚子上,才开口说道:
“你不必与别人浪费心力,我自会好好护着白家,你安心诞下孩儿,剩下的有我在。”
他并没有要合作的意思。
不过在白沅沅看来,他的回答与同意合作并没有什么分别。
“你如此说,我便信了。”白沅沅往外挪了挪身子,“好困,赶紧睡觉吧。”
天气越来越热,即便晚上会凉快些,可也抵不住越庭舟非要同她肉贴肉地睡在一起。
汗津津的,不舒服。
白沅沅好不容易才从他的怀里挪出来了一点缝隙,便又被他毫不留情地搂了回去。
密不可分。
反复了几次,白沅沅终于认命了,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。
越庭舟的呼吸也渐渐平稳。
*
七月十二日,正值盛夏,瓦蓝瓦蓝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,火热的太阳炙烤着大地,河里的水烫手,地上的土冒烟。
就是在这样一天,越庭舟准备迎娶华贵妃的表妹孟慧妍。
说句十里红妆也不过分,马车井然有序,队伍从街头排到了街尾,整条街的树上都系着红绸带,涌动的人群络绎不绝,个个探头探脑的去看这场格外盛大的婚礼。
“啧啧不愧是太子娶亲,场面这样华丽,不知道得花出去多少银子!”
“估计你与我这辈子的开销加起来,都没有太子这一场婚宴的开销大。”
“果真是人比人气死人。”
“南方尚且还在打仗,太子殿下便这样奢靡铺张地娶亲,实在是……”
“嘘!你敢这么议论未来储君,不要命了?”
“这种话咱们自己心知肚明就好了,何必说出来,这要是让别人听见了,可是杀头的大罪!”
这些百姓似乎已经全然忘却了越庭舟对大魏的贡献。
东宫内,院落不知何时布置的布满了红绸锦色,房檐廊角,柳树枝头,皆有一片耀眼的红高高挂起。
这些都是天启帝与华贵妃的一番心意,既给白沅沅添堵,也让越庭舟落下口舌。
如果能搅得他们二人夫妻不和,那天启帝与华贵妃便不能更满意了。
“没想到太子殿下娶侧妃也能有这大的排场。”前来吃酒的大臣感叹。
“说不定是对梦侧妃十分满意的缘故呢。”
虽然只是娶侧妃,但京城中稍有些脸面的人家,还是都在受邀行列内,显得格外隆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