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家夫妇还想着与白沅沅再多待一会,便听见门口传来一阵脚步声。
“原来是太子殿下来了,有失远迎——”白父客套着,脸上看不出丝毫的不自然,仿佛当日眼睁睁看着越庭舟倒在雪地里的人不是他一般。
越庭舟面上的表情一如既往的平和,甚至还可以看见其眼中的笑意。
“岳父大人。”他略一点头,算是见过了礼,“我是来接沅沅进宫的,太后与皇后数月不见,都很想念她。”
他对白沅沅的父母向来恭敬,从不自称“本殿”。
白母却心中了然。
哪里是很想念白沅沅,分明是很讨厌她,要想方设法的折磨她才对吧?
毕竟在她们眼里,能够嫁给皇子那简直是天大的恩赐。白沅沅还不知好歹地跑路,还一跑就是几个月,简直是给皇室抹黑!
白母忍不住叮嘱了越庭舟几句:“她可是你的太子妃,莫要让我们沅沅受了委屈。”
越庭舟轻点了下头,态度恭敬,语气温和道:“我知道的,岳母。”
“既然是太后、皇后想要见你,那你们还是快点走吧,莫要让两位贵人等急了。”白母拉着白沅沅的手,还是有些不舍得。
越庭舟看出了白母的情绪,“岳母若是想念沅沅,可以来东宫与沅沅小住一段时日。”
白母:“……”哪有丈母娘去女婿家住的?就算越庭舟舍不得放沅沅回家,怎么连客套话也不会说?
白母表情一僵,无话可说。
越庭舟像是看不出白母的无语,礼节性地点了点头,便带着白沅沅离开了。
京城的路就是要比别的地方的路更加平坦宽阔,就连马车也少了许多颠簸。
白沅沅坐在车内,双手下意识的交叠放在小腹上,这似乎已经成为了她的一个习惯。
“今日朝堂上,你们可商议好如何处置令狐霄了?”白沅沅对此颇为好奇。
越庭舟黑沉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,脸色未变,可是白沅沅却知道他这是有些不开心了。
“最终的方案还未确定下来,但初步决定由使沉押送令狐霄,与琉璃国签订止战协议。”
只是止战协议的条款还有待商榷。
毕竟一个令狐霄到底价值几何,没有人能说的准。
白沅沅点了点头,又接着问:“那皇帝又给你什么赏赐了吗?”
越庭舟摇头,“并未。”
“怎么会?抓住令狐霄这样大的事情,怎么会半分赏赐都没有给你?”白沅沅简直觉得不可思议。
这实在是太有悖常理了。
越庭舟周身的气温回升,简短地给她分析了一下朝中的局势,才说:“皇帝没有半分赏赐才是正常。”
若是对他大肆夸赞,反倒需要警惕。
毕竟他看出天启帝早就对他心生不满了,天气的事不会允许一个功高盖主的太子的存在的。
平缓前进的马车在他们谈话间便到了目的地,此时停了下来。
“主子们,已经到慈宁宫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