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。
越庭舟无奈只能听话地喝完了水,他将杯子递还给白沅沅,白沅沅把水杯放回到桌案上。
一切都显得格外静谧而又默契。
静静的温情在二人之间默默流淌,空气似乎都变成了浪漫的粉红色,散发着淡淡的甜蜜气息。
房间内就这样静默了半晌,白沅沅突然开口:“你明明知道那枚平安符,不过是寺里的摊贩所叫卖的寻常俗物,又何必真的豁出性命?”
越庭舟知道,如果自己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,这件事是不会翻篇的。
“不知为何,我总觉得那枚平安符很重要,似乎我曾经也有一个,却不小心被自己弄丢了。如今拥有了崭新的一个,我想要好好珍惜。”
白沅沅不禁为他所说的内容暗暗心惊,她曾经确实送过他一个不假,可是……可是那时他分明没把那平安符放在心上呀。
甚至除了她亲手挂上去那日,她就没怎么再从他的身上看到了。
白沅沅有些愣住,她又想起他曾经说过的话。
他当时告诉她,须得在重要的场合他才会将平安符佩戴在身上,不然平日里若是磨损了可怎么办……
难道失忆前的越庭舟,也是这样想的?
白沅沅为自己格外大胆的猜测感到一阵慌张。
越庭舟却说:“你与我,当真是表兄妹关系吗?”
“什么?”
白沅沅下意识瞪圆了眼睛,露出一副受到惊吓的表情。
越庭舟一下子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,梦境中的一切都是真实的,他的真实身份也不是什么所谓的家族落魄前来投奔的表兄。
而是四皇子。
一个不受宠的、性命岌岌可危的皇子。
而她……既是首辅大人的嫡孙女,又怎么会在江南怀州,而非京城?
他压下心中的疑惑,没有询问出声。
白沅沅却忍不住问:“你是不是想起什么来了?”
她原本明亮的心情像是被蒙上了一层厚重的尘埃,失去了光彩。
她喜欢的越庭舟,是失去记忆的、懂得尊重、珍惜、爱护并且愿意坦诚相待的越庭舟。
可是拥有完整记忆的越庭舟只懂得占有、掠夺与伤害。
这几乎是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。
白沅沅无法接受。
有那么一瞬间,她想转身就走,不愿面对越庭舟给出的答案。
越庭舟莫名心慌了一瞬,连忙拉住了她的手腕,解释道:“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小时候的事情,所以才会这么说。”
可是为什么她看起来对他恢复记忆这件事这么排斥?
是不是他曾经对她做过什么不好的事?
也是,如果不是厌恶他,她也不会找什么玉清来假扮未婚夫妻,想来……她当时对他应该是反感至极吧。
看着白沅沅缓缓松了一口气的样子,越庭舟心中顿时涌起种种复杂的情绪,一时竟有些无法形容。
“你……你是不是很讨厌我?”犹豫良久,越庭舟还是问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