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样,一听见太子这两个字,白沅沅立刻从梦中惊醒。
“什么?!”
她眼神尚且迷蒙着,便惊叫一声,从床边直起身来。
越庭舟见状敛去了眸中的沉思,换上了疑惑的表情:“你怎么了?像是被吓到了,怎么额头都出了冷汗?”
白沅沅有些惊疑不定,颇为怀疑地看着他,“你刚才说话了?”
“没有。”越庭舟神色自然,“你是不是被噩梦吓到了?”
他心下颇觉古怪,虽然梦中的内容他只记得一二分,但太子这两个字却莫名似刻在了他的脑海中一般。
而他不过是醒来后呢喃了一句,便吓的白沅沅立刻从梦中醒来,甚至还十分恐惧。
这其中是有什么秘密?
又是否与他的失忆有关?
若是他当真是走投无路才来投奔的白府,梦境中又如何会出现朝堂与太子?
一个又一个的疑惑萦绕在他的心头,但他下意识地将所有的心思都掩藏起来,不透露出分毫。
不是出于防备,而像是——怕吓到了她。
白沅沅将信将疑,试探着询问:“你是不是,想起什么来了?”
若是的话,她现在得扭头就跑了。
收留失忆的越庭舟是迫不得已,他既被人加害一次,便会被人加害第二次,若是把他放在白府外,指不定是他的手下先找到他,还是危险先寻到他。
但如果他恢复记忆了……不赶紧跑简直是对自己生命的不尊重!
越庭舟半真半假地说着:“方才做了个梦,梦中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东西,只是才一醒来,便什么都不记得了。”
白沅沅这才觉得有几分可信
“你一直在这里守着我?”越庭舟的眼神似三月的春风,和煦又动人。
他的手指不禁动了动,想要伸手去描摹她的容颜。
可这太唐突了。
会吓到她。
于是他只能指腹相触,互相摩挲了下。
她喜欢的是玉清那样的谦谦君子吗?若是她当真喜欢,他也愿意学着去做。
做一个温柔的、体贴的、和煦的君子。
白沅沅颇为窘然地解释:“今晨起得有些早,我一时、一时没忍住……”
今天的阳光也忒好了些,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,叫人不自觉困乏起来。本来只是想着偷偷眯一会儿,等下便起来。
结果谁知道一合眼睛,再睁眼时屋外都洒满夕阳了。
“多谢表妹挂心。”越庭舟轻笑,一张清艳的脸瞬间生动起来,多了几分勾人的诱色。
“我没有!”
“我懂的。”
白沅沅:“……”好自恋。
“表哥记不记得好像有人说过‘我了解我自己的身子’这话?”白沅沅回过神来就开始阴阳怪气,“也不知是谁伤口裂开都不吭一声,非得等自己痛到昏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