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们说你成亲四年对我冷淡至极,不仅不回府,即便是一同参加宫宴你也对我处处疏远,与此同时你还和慕柔来往密切,而且他们还说……”
白沅沅喘了口气接着说:“说你已经在准备与慕柔的大婚之事了,并且规格甚高,像是正妻之礼。”
她忽然停顿了一下,语出惊人地问道:“我之前是不是要与你和离了?”
越庭舟眼皮微挑,一错不错地看着她,发现她竟然坦然极了,不由又对之前的猜测动摇了几分。
这样直白,难道是真的失忆了?
若说之前种种都是演出来的,越庭舟并不感到惊奇,而今却是事关和离这一敏感话题,她仍旧能如此坦然相对,倒显得有几分可信。
越庭舟:“为什么你会这么觉得?”
“且不说我是否真的对你深情如许,反正我是肯定受不了外面那些人闲言碎语的,更何况你都要娶慕柔了,我总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吧?”白沅沅合理推测。
越庭舟点了点头,肯定了她的猜测:“没错,你之前确实是要同我和离,但是我不同意。”
“为什么?”
“我早说过了沅沅,谣言止于智者,那些人的话真假掺半,你又怎么能全然信任呢?”
白沅沅却被气笑了,说:“你总说是谣言,可如果不是你真的那么做了,又哪里会有那么多谣言?而且人人都这么说……”
“总不能所有人都骗我吧?”
她仰着头,眼中是明亮清晰的愤怒。
“可是沅沅,外人终究只能看见表象。四年之间我不经常回东宫没错,但我才登上太子之位,整日忙得脚不沾地,如何能日日回宫与你腻歪在一处?”
“至于慕柔……我与她并无私情,便是她准备嫁入东宫,也是你着意允许的。”
越庭舟平静地解释:“三人成虎,人言可畏。”
“我从未想过真正与你和离。”
也从未想过放手。
不是怕失去白家的支持,也不是怕受到皇帝皇后的训斥,更不是怕动摇他的太子之位。
他只是不想失去她。
他深邃的眼神如最广阔蔚蓝的海域,似乎可以包容一切任性与把戏,看破她所有的伪装,再紧紧地将她包裹其中。
白沅沅遇软则软,“好吧……虽然他们说的不一定真,但你说的也有待考察,别以为我会轻易被你蒙骗。”
“还有,后日异珍阁的拍卖会你一定要与我一同前去。”
白沅沅有些烦躁地在床上翻了个身,似乎在纠结要不要就这样相信他的话。
“哎呀烦死你了,你快走吧。”白沅沅毫不客气地开口赶人。
越庭舟只是上前为她整理了下凌乱扯散的衣衫,并且放下了床幔,将她的身姿遮挡在朦胧的幔布之后。
等到一切都收拾妥当,确定旁人什么都看不到时,他才命人进来将桌案上厚厚一摞的公文搬走。
白沅沅将头埋在被子里,烦闷地来回翻身。
越庭舟到底是什么意思啊?
一边吃她的醋,一边说不想与她和离,似幽深春水般柔和的眼神让她的心脏都忍不住漏了半拍。
不行不行,白沅沅你得清醒一点!
他是骗你的,他明明就是与慕柔有不可言明的情愫,甚至前不久已经许诺纳慕柔进东宫了。
都是假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