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困……”白沅沅完全打不起精神。
月兰满脸都写着“小姐好可怜”,叹气:“唉,也不知道太子什么时候能来接您回家,省得您日思夜想,食不下咽,这几天我瞧着,您就连最爱的红枣金丝软糕都不怎么爱吃了。”
白沅沅:“……”可是她只是在追更话本而已啊。
前一段时间因为绸缪和离的事情,所以话本放在那一直没来得及看,现下终于有了空闲的时间,她一口气追平了更新。
追得是天昏地暗、废寝忘食,不知天地为何物。
是以白沅沅现在看着脸色不太好,俨然一副苍白憔悴、宛如弃妇的模样。
就连白母过来都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背,问:“昨天干嘛去了?怎么眼下乌青一片?”
白沅沅哪敢说自己因为看话本熬夜来着,今天可是白涵的满月宴,要是让白母知道了,非得把她拎到书房拘起来训上一训不行。
于是白沅沅吞吞吐吐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。
白母操心极了,念念叨叨:“夫妻之间闹些矛盾也实属正常,你若不想那嘉佳县主进东宫,有我们白家在背后给你撑着,何须闹这许多的小脾气,搞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,多丢人啊。”
还是亲娘吐槽起来狠。
白沅沅被说得头越来越低,只能看见自己的鞋尖了,白母才算了事。
看自家女儿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,白母怎么可能不心疼,末了又补充了句:“若是实在是难受,便回房间补会觉,这里用不着你操心。”
白沅沅如蒙大赦,一下子就喜笑颜开,笑嘻嘻地搂住白母,在她脸颊响亮的亲了一口。
“我就知道娘亲最疼我了!”
白母:“嘿,你这孩子,亲我一脸口脂!”
可白沅沅早已拎着裙子跑远了。
果然还是在家里舒服啊,白沅沅又慢下了脚步,是不是只要远离越庭舟,她的家里就不会没落了呢?
上一世,导致她家里败落的原因是什么来着?白沅沅有些慌张——
她想不起来了!
好像她的记忆模糊了一部分,一些事情只记得大致的走向。
白沅沅闭着眼睛仔细回想,试图回忆起是什么缘由,或者说是什么样的事情导致白家这样一个钟鸣鼎食之家匆匆没落。
虽不至说步慕家的后尘,但也繁华不再。
思绪如游鱼般在脑海中转了一圈又一圈,却翻找不出来任何一丁点儿这一方面的记忆。
白沅沅莫名感到一丝惶恐与不安,这是她重生以来第一次感觉有什么东西似乎完全脱离了自己的掌控。
正当她怔愣在原地出身时,突然有人从身后出声。
“今日白家大喜,你怎么也不去前厅招待客人?”
白沅沅被吓了一跳,气得要死,回过头说:“我不去前厅,当然是为了防止一些冒失的或者不知礼数的客人走到后院来了。”
冒失的或者不知礼数的客人季骁无辜摊手,说:“我好歹算是你的青梅竹马,现在也成客人了?况且我还帮你那么多的忙,你——”
“打住打住。”白沅沅的食指竖在自己的唇边,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,说:“大恩不言谢,就说到这吧,再说就不礼貌了。”
季骁轻笑出声:“你倒是惯会过河拆桥。”
白沅沅不以为耻反以为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