越庭舟这才有些后悔,觉得自己方才说话重了,伸手想要去拉她,白沅沅却起身拂袖而去。
有的时候越庭舟真的很想将叛逆的白沅沅关起来,省得她满脑子不知所谓的想法,惹得他竟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面对越庭舟的警告,白沅沅慢慢红了眼睛。
越庭舟这才有些后悔,觉得自己方才说话重了,不过是女孩子吃醋,说些气话,又有什么大不了的?他非要去计较这些做什么。
于是他伸手想要去拉她,白沅沅却起身拂袖而去,像是气极。
等到离开越庭舟的视线,白沅沅才算松了口气,这戏她是一刻钟也演不下去了,赶紧跑出来松口气。
却不想一出来就瞧见一出好戏。
“堂堂前礼部尚书的嫡孙女如今竟成了别人的外室,也不知道你那过了世的祖父泉下有知,会不会为你羞红了脸?”
一群以董艳娇为首的官家小姐将慕柔堵在了角落,咄声逼问,字字句句化为利刃,往人的心尖上捅。
慕柔本就病弱,现下被羞辱到气急攻心,一口气顺不过来,连连咳嗽。
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。
董艳娇嫌弃地拿出手帕捂住口鼻,目光上下打量几番,怀疑道:“慕家小姐不仅是个病秧子,难道还是个痨病鬼?可别把我们传染了,到时候以你如今的身份,你可吃罪不起!”
慕柔急喘了几口气,柔弱道:“没想到几年不见,董家小姐还是一如往昔。”
一如往昔的没脑子,被别人当了枪使都不知道,还在那沾沾自喜!
董艳娇听不出她的弦外之音,以为她夸赞自己的容貌经年未变,还自得地摸了摸自己的脸,骄傲道:“那是自然,本姑娘可是花了重金在身上的,像你这样的破落户是不会懂的。”
白沅沅:“噗——”
董艳娇警惕,立刻回头质问:“是谁在那?赶紧出来!”
白沅沅慢悠悠地从花丛中走出,精致艳丽的脸似是牡丹花妖,娇而不美,艳而不俗。
就连董艳娇都忍不住看痴了一瞬。
随即她回过神来,质问:“你笑什么?!”
白沅沅眉眼含笑,说:“当然是笑你傻,人家骂你脑子几年都没有长进,你还以为人家是在夸你,真真好笑极了——”
董艳娇红了脸。
气的。
她伸手就去推慕柔,完全不顾慕柔身后就是幽深的寒潭。
慕柔身子又弱、体重又轻,哪里经得住董艳娇这么一下?
慕柔身子一歪,直直地向后倒去。
白沅沅本不想管,但她怕慕柔掉进去真死了,到时候她就没有可以利用的了,反而得不偿失。
于是她在董艳娇像是看圣母傻子一样的目光中,伸出了自己的手。
那一瞬间甚至她自己都觉得她好伟大。
千钧一发之际,她抓住了慕柔的手,正当要送一口气的时候,她感觉脚下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,于是她刚刚好不容易稳住的身子又摇晃起来。
最另白沅沅不解的是,那慕柔也不知道看见什么了,竟然使劲拽了一下她。
这下白沅沅也不用挣扎了,二人直接双双落水。
三月末,正是乍暖还寒的时候,冷不丁一阵风吹过都能把人凉得一个哆嗦,更何况是潭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