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仁安点头应下,却有些忧虑:“慕家这事已经过去四五年了,若是想要翻案,恐怕难上加难……殿下您又何必插手呢?”
他这话说的算是好听。
想要翻慕家的案,岂止是难?恐怕还会翻案不成,还会惹得一身腥,到时候就算他是太子也免不了一顿责骂。
莫不成,真是为了那慕柔?慕柔确实有些才气,姿容品性也是一等一的出挑。
可是就算她再如何优秀,也比不过太子妃娘娘耀眼。
若说慕柔清雅娴淡似空谷幽兰,那太子妃娘娘便娇艳浓烈似雍容牡丹。
也不知道太子是怎么想的,偏偏就放不下那略逊一筹的小兰花,反而弃热烈盛开的牡丹于不顾。
王仁安想到这里幽幽地叹了口气,感慨到:“还是太子殿下好福气啊……”
越庭舟抬眼看去,蹙眉似有不解。
王仁安这才继续说:“我家中不过一妻两妾,便日日吵闹,闹得不可开交。不是今日这个犯了过错,便是明日另一个伤了身子,就算是清官也难断这家务事……到底还是太子殿下好福气,丝毫不用为后宅琐事烦心。”
越庭舟再一次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
他怎么就不用为后宅琐事烦心?他的太子妃可从没有一日消停的时候。
莫名其妙吃旁人的醋先不说,偷偷让别人替她熬汤、偷懒不与他一同用早膳,还妄图往他身边塞人……
昨日更是过分,她竟与她青梅竹马的季骁见面交谈许久,甚至还拿走了他的贴身玉佩,谎称是随手买的。
这分明就是另有隐情。
也不知他的太子妃又在背后偷偷谋划什么。
越庭舟盯着那道干烧鲫鱼,眸色晦暗起来,俊朗不凡的面容为一层淡淡的煞气与寒意所笼罩。
这让王仁安有些迷茫,不明白干烧鲫鱼犯了什么错。
“怎么太子殿下也心情不好?可是有什么烦心事?太子殿下不妨说说,或许我能为殿下解忧呢?”
越庭舟将双手隐在宽大的衣袍之下,随口问道:“你这后宅为何不宁?我怎么记着你与赵氏感情甚笃。”
刘星辰大为震惊,不明白一向英明睿智的太子怎么会问出这样愚笨的问题。
他说:“就是因为感情甚笃,所以他才见不得我同他人欢好啊!女儿家争风吃醋,不过是再正常不过的事罢了。”
越庭舟继续说:“妇人善妒,已犯七出。她既身为正室,便该拿出正室的气度来。”
王仁安这下才恍然大悟,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竟然是个不通男欢女爱的傻子!
王仁安循循善诱:“殿下您也知道,我与赵氏是幼时相识,也算是少年夫妻,感情与其他的寻常夫妻自是不同。女子嫁人为妻之后,丈夫便是其唯一心悦之人,也是唯一能依靠之人,自然而然便会生出许多占有欲,不想把丈夫的爱分给旁人。
而赵氏与我感情更深厚,占有欲自然也就更强烈些。我虽苦恼,却也是甜蜜的负担……”
王仁安笑了笑,颇为不好意思。但又有些自得,得意于自己有朝一日竟能教导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。
越庭舟:“那赵氏从不曾向你引荐些什么人?”
王仁安不明就里,直接回答道:“自然不曾。光是家中两个小妾便让她醋闷不已,哪里还会允许我去认识些其他什么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