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外婆在客厅聊着天,房间里传出冯泽川轻微的咳嗽声,我推门而入,昏暗的房间里,冯泽川倚靠在床头,半阖下眉眼,额角是细细密密的汗。
“冯泽川,你怎么样啦?”
他黑眼珠往下移动,眼睛略略动了一下。
“我怎么睡在这里?”
“你下午回来的时候突然就晕倒了,李天阳给你背回来的。”
冯泽川用掌心按压着太阳穴,眉头紧锁,像是在努力回忆起一些事,突然,他用力抓住了我的手,眼神凶狠地盯着我,身旁的奶糕跳了上来扑在他抓我的那只手上,随后他手腕出现了一条伤痕,他并没有因此放开手,反而越抓越紧。
“冯~冯泽川。”
他现在的样子让我觉得很陌生,就像他身体里有着另外一个灵魂,突然他仰面哈哈大笑着,笑声狂妄而得意,随后渐渐低沉了下去。
“你好像很害怕?我们不是最好的朋友吗?你为什么会害怕?”
“我没有害怕。”
“那你说话为什么会结巴?”
一时之间我无言以对,眼前的冯泽川不是我所认识的冯泽川,他笑起来让人感觉他在背后藏着一把刀,这样的他让我情不自禁想远离他,他松开了我的手,缓缓地走到窗边,一把将窗户推开,外面的寒风一瞬间涌了进来,窗帘被吹得左右晃动,我冷得在床上瑟瑟发抖,冯泽川身上只穿了一件上衣,可他站在风里纹丝未动。
“冯泽川,把窗户关上吧。”
他转过身大声地冲我吼道:“我现在很热。”
我也不敢再继续和他说下去,他现在的样子就像得了狂躁症一样,他站在窗前看了窗外很久,突然他发了疯似的跑到床上,蜷缩在被子里。
“他来了~他来了。”
“谁来了?”
我看向窗外,窗外空无一人,但是隐隐约约感觉窗外有一双眼睛看着我,这时窗户被风吹得框框响,我小心翼翼地走到窗户边,看了一眼窗外,快速地将窗关了起来,就在我关窗户之际,我明显感觉到外面有一只手拍了我一下。
原本还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的冯泽川突然就没了动静,我把被子打开,他双眼紧闭,发出轻微的呼吸声,他又睡着了,今天的他是怎么了?我从未见过这种情况,有那么一刻我怀疑冯泽川疯了所以才会变成这样。
外婆在门口小声地叫着我的名字,我起身走了出去,她把我拉进她房间里。
“辰儿,小川可能是中邪了,我一开始以为他是生病了,可越想越不对劲,生病也不是这样,我就想起之前村里的人中邪了就是小川这个样的。”
“中邪了?那怎么办?”
“他这情况多半是被不干净的东西上了身,明天我找个师傅过来给他弄一下。”
“好。”
“今晚你看着点他,别让他跑出去了。”
外婆交代好事情后我就回房间去了,我一直看着冯泽川,也不敢睡觉,我就怕冯泽川趁我睡着了跑出去,到时候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,中邪的人是不会饿的吗?他这么久也没吃过东西了。
深夜里~
冯泽川突然坐了起来,我连忙跟着起身,他没有说话,只是呆呆地坐在床上,眼睛放空直视前方,坐了一会他就倒下去闭上了眼睛,我在他耳边轻轻呼唤着他的名字,他没有回应我,见状我也躺下休息了。
睡梦中,我身处在寒冷的雪地里,刺骨的寒风呼呼地吹着,不时地向我袭来,寒风割在我地脸上,没有留下醒目地伤痕,然而带来了冰冷的痛感,这种痛感让我从睡梦中醒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