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错,李洵阳发现,那绿影,正是让他萦绕心头许久的林若雪!
但他不知道的是,早在那面摊上,二人就相遇了,只不过自己戴着面具,那林若雪没有发现他,只当他是老翁了。
但他这一声轻呼,暗七听到了,秀眉一皱,瞄了他一眼,又直直的看着几步外的林若雪。
而这句轻呼,林若雪又如何听不到?虽说她武功不全顶尖,但既习武,听力自然远胜常人。
只见林若雪先是呆愣一刻,随后又不停的打量着身前的李洵阳,疑惑一番后,竟然觉得那眼睛极为熟悉…
“真的是你么?登徒子?”
林若雪暗自喃喃一声,那模样,似要哭了出来一般,但她忍住了,随后眼中露出丝丝笑意。
正想要走上前去,便见着李洵阳脑袋摇了摇,示意她不要相认。
她如此聪明,怎会不知何意思,忙立住身子,回身继续冷冷的盯着那袁仕凯。
“呵,袁仕凯,你且瞧瞧,这便是报应!”
“你如此暴虐行事,丝毫不顾后果,现在,总有人愿意收拾你了吧!”
说这话的,是这钱韵婉,只见她看了看地上痛苦呻吟的壮汉们,又见着这一脸惊恐的纨绔,心中竟然舒畅不已。
“钱韵婉,你他娘的还说!”袁仕凯搵了其一眼,低喝道。
钱韵婉脸色变红,脸上怒气重现,呵斥道“你还不快给这爷孙二人赔礼?还有那老人家!”
袁仕凯依旧不搭理她,嘴中喃喃低骂一声。
“钱姑娘,这纨绔骂你呢!”一旁的李洵阳又恢复一脸笑意,毕竟在这江州偶遇林若雪,怎能不让他愉悦呢?
所以,方才特意问到暗七可有听见那袁仕凯的低骂。
“什么?”钱韵婉回头皱眉盯着李洵阳。
“嘿…”
“他方才骂钱姑娘胸大无脑呢!”
钱韵婉当即气煞极了,当中还伴随着些许羞意,让那本就桃红的脸庞更甚…
又见着那袁仕凯眼中的惊讶,便知道李洵阳说的全对了。
当即破口大骂道“袁仕凯,你这混蛋玩意,姑奶奶胸大怎么了,吃你家粮食了么?”
“你这没教养的东西,袁家白养你这般大了,哼!”
当心中气火减半后,钱韵婉这才回过神来,回想自己方才话语,便感觉尴尬不已,脸上更是绯红…
“哼!”嘴中轻哼一声,连忙跑进茶铺之内。
临了,还对着那侍女说了句“小如,将这老伯和他孙女扶进屋内…”
她这呆萌的样子,让李洵阳见着是忍俊不禁,轻笑不止…
等着那钱韵婉的侍从扶起那老翁时,便听着老翁一脸痛苦,艰难起身,拖着受伤的脚,一瘸一拐的走进铺内而去…
“暗七,你进去瞧瞧,是不是那腿伤的重!”
见着她进铺之后,李洵阳冷眼的盯着袁仕凯,皱眉问道“你是袁家谁的子嗣?”
这袁世凯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下风,没有胜算,眼珠转动几下,假意迎合道“嘿,老人家,在下的爹爹便是袁家家主袁不休…”
“今日,确实是在下过失,误伤行人,不过老人家放心,若是那老伯又何损伤,在下一并承担,可否?”
见他态度忽然转变,李洵阳嗅到一丝不安,但见着街上百姓开始增多,也有不少行人站立在旁围观,为了减少麻烦,他想着还是将此事尽快了结…
想罢后,轻哼一声,道“虽说你袁家是皇亲国戚,但更应此作准则,而不是仗着势大便随意逞凶,目中无人!”
“哼,难道你就未想过,若是皇帝知道了,该如何惩戒你袁家么?”
此刻的袁仕凯心中闪过一丝狠厉,但脸上依旧曲意逢和的点头称是“老人家,您说的对呀,如此肺腑之言,让在下是深感愧疚呀!”
说罢,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,笑道“这是五百两银子,也算是在下补偿那老伯的了,您看?”
等着他话音落下,恰巧暗七从铺子中出来,低声道“那老伯的腿骨断了,需得医治!”
李洵阳皱了下眉头,神色冷峻的点点头,走至袁仕凯身前一把接过银票,冷道“那老伯的腿骨断了,我等送其去医馆,你这银子,就当补偿那老伯了,此事便就此作罢,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