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孙大仙,可把你盼来了!快进来!”第四天正午,王胡氏尖锐的嗓音打破了村庄的宁静。
孙大仙已经是个年近七旬的老太婆了,带着些“法具”,从邻村徒步走到王家,变得气喘吁吁。加之酷暑难耐,孙大仙身上的破布衫已经湿透,散发着难闻的气味。
孙大仙一迈进院门,只见王多子被随意地放在木板上。
为了取血,王家人还没给王多子吃东西,加上她浑身都是晒伤,难受得哇哇大哭。王光宗迈着“鸭子步”,从里屋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。王显亲也浑身酒气地迈上前去,想一探究竟。
“容我喘两口气。”孙大仙把“法具”随手扔在地上,双手撑着膝盖,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。
“快点!别磨磨唧唧的!”王光宗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。
孙大仙怎么也没想到,这样充满戾气的声音,竟然是从一个四岁多的男孩嘴里发出的,她着实被吓了一跳。
“好,这个小祖宗。”孙大仙无奈地说。
“都往后闪开,不要挡住阳光,好让我施展开来。”孙大仙边说边用手驱赶站在一旁的王胡氏和王显亲。
“小孩,过来,站在我身后,让我好好吓吓你身上的鼠妖!”孙大仙有模有样地说。
随后,孙大仙在王多子四周立起了四根白蜡烛,掏出并擦亮了一根火柴,把点燃的火柴递给王光宗。
“小孩,用你的手把这四根蜡烛点亮。”孙大仙神秘兮兮地说。
王光宗照做后,孙大仙掏出了一根银针,另一只手挥起了桃木剑,围着被蜡烛“包围”的王多子,边转圈,边念道:
“天灵灵,地灵灵,蛇仙快快显灵!”
重复了三遍,她倏地停了下来,把银针依次放在每根白蜡烛上各烤三秒。
孙大仙看似高深莫测的“法术”,把王家三人看呆了。
王多子也哭得更响亮了。
“请蛇仙助我一臂之力!”孙大仙举起银针,大声喊道。
接着,她弯下身子,捏起王多子眉心间一块皮肤,迅速把银针刺了下去。
“哇啊——啊——”
王多子撕心裂肺地叫了出来。
银针经历火烤后,温度已然极高,用这样的一根针,刺到本就被晒伤的皮肤里,那无疑是剧痛!
而王多子的痛苦,没有让孙大仙的动作停下来分毫。
孙大仙一只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大拇指大小的玻璃瓶,另一只手用力地挤着王多子的伤口。
第一滴鲜血,冒了出来,在正午阳光的照射下,闪闪发光。
孙大仙赶忙用小瓶子接住了这滴鲜血,随后是第二滴、第三滴。
“蛇仙保佑…蛇仙保佑…蛇仙保佑…”
在孙大仙取血时,王胡氏也按照要求,虔诚地默念着“咒语”。
蛇仙收集完成后,王多子已经哭得没有了力气,加上眉心传来的剧痛,她的动静消失了,晕了过去。
“快!水!”孙大仙朝王胡氏喊道。
王胡氏赶忙去水缸里舀了一瓢水,按照孙大仙的指示,兑进了装着血液的小瓶子里。
孙大仙迅速将其摇匀,塞到王光宗的小手里。
“喝下去!”孙大仙对王光宗说。
玻璃瓶里,水混着血液,呈淡淡的粉色,有些诡异和恐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