武镇看到,更多的熟人站在刑场旁,他的亲信高飞光,以及澄城的县令,孟永年。
孟永年身着官袍,出现在人群之中,情绪复杂。
百姓们见到县令,心中的一线希望燃起,他们纷纷涌向县令,哭喊着求情。
壮年男子跪在县令面前,声音哽咽:“县尊大人,您开开恩吧!”
“大人,武巡检是无辜的!他是被陷害的啊!”老翁老泪纵横,声音颤抖。
村民泣不成声:“请大人三思,武巡检为我们做了这么多,不能让他就这样冤死!”
孟永年站在那里,面对着百姓们的哀求和绝望的眼神,他的内心也在激烈地挣扎。
他也不想看着武镇杀头,但奈何,这个练武练傻了的家伙。
他不跑啊!
问就是赎罪,说就是不走。
自己就差没跪着求了!
本来都跑了,他请罪文书都快写好,结果又屁颠屁颠回来。
他有什么办法。
衙役连喊肃静,好不容易才压了下来。
押上邢台,武镇的法标掉落在了地上。
“武大人,某没什么能做的,这刀,某昨日磨了许久,定能给大人个痛快,某能做的,就只有这么多了!”
刽子手手握着鬼头刀,等接近了武镇,他轻声说道。
他没有说,昨儿几家的家丁带着银子来找过他。
要知道,这砍头也是门学问,几刀落地,看的是刽子手。
不过,他没有接。
有的钱,他不想拿,也不敢拿,拿了,心就乱了。
“多谢!”武镇郑重的点了点头,扯出笑:“出手尽量利落些,某还是怕痛的。”
“好!”
得了确切的回答,武镇算是松了半口气,紧接着,他的脑袋抵在木桩上,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准备好了。
直到这一刻,死亡笼罩,他才发觉,自己压根没有做好准备。
又或者,生死之间,哪可能有人能够坦然相待。
掉脑袋,会不会很痛,要是自己真的没过,白仙君会让他再当人吗?
要知道他一开始,可是想要攻打白仙君的村庄啊!
而且死了后,他还会有意识吗?
侧着的脸,他看见了那几家的人,始作俑者们正满脸笑意地看着自己。
其中,便包括了范永安。
他们眉头微挑、嘴角轻蔑地上扬,站姿放松而傲慢,手中或拿着名贵的手杖,折扇,轻轻敲打摇晃,漫不经心,从容。
他们无疑是高高在上的,观看着一场戏剧的演出,而不是一个有血有肉的人的生命,即将终结。
武镇,站错了队,代价,便是他的那条命,所谓的仙人,根本保不了他。
他们,终究是赢的。
这些人,是这么想的吧?
不知为何,看着这群不知所谓的人之后,哪怕即将被砍头,武镇却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平静。
“哈哈哈哈哈!!!!武某,还会回来的!”
武镇放声大笑了起来,他轻蔑的看了那群乡绅富商一眼。
如果,自己过了阎王那边,重新回到这些人的眼皮底下,他们会是什么表情?
真是期待啊!
叮叮~
钟声响起。
恐怖蔓延,武镇的瞳孔放大。
“午时已到,行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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