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么说来,你是来护住我和孩子的?”我微微眯眼问。
鬼谷子眼神复杂的看着我:“其实,算起来,你我的确是亲戚,你也是我在这个世上唯一的族人了,所以……我一直护着你,找一切理由守在你身边,甚至在邪神记忆被封印的时候,我还想帮你远离他,可惜你却一直要往他身边凑,非要让他想起你,现在还有了孩子,我真的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悲伤。”
我叹了口气说:“我和他,那么多恩怨,怎么可能解得开?就算暂时的远离,终究也是要再纠缠,如何分得开?那些仇,那些恨,只要我想起,就不会善罢甘休。”
鬼谷子摇着头说:“你不死不休的纠缠他,真的只是因为报仇吗?真的只有恨吗?”
“别说那么有的没有的,你来到底是护我,还是帮他?”我不耐烦的一挥手冷冷的问。
“自然是护你,只是护孩子就势必要伤你,我也两难了。”鬼谷子皱着眉说。
“我不懂你们这些事,我只知道我要我的孩子平安顺利的生下来。”
“既然如此,六千年前你为何要许下那么毒的誓言?”
“六千年前……我不记得了,那些事也不想再记,无论如何我要留下孩子。”我捂着额头,现在一想事,头就疼得不行,封印解除了,但是蛊王还在闹腾,让我的记忆十分混乱,这个蛊王就是当初在巫琳体内,为了靠近天魃,而送给别人的那个吧。
“好吧,既然这是你的希望,那么我全力护着你的孩子。”鬼谷子说:“他也是我们鬼家继续存在的希望。”
“我真的没想到,你就是那个一直潜伏在尉迟苍漠身边的奸细把?”我淡淡的说:“让我这一世或者和他见面的也是你对不对?”
“我要说不是我,你信吗?”鬼谷子转头看着窗外:“如果你还担心他身边的奸细是谁吗?”
“如果有一个可以里应外合的人,或许我报仇更加有希望。”
“其实,我告诉,你直接举着剑杀过去,他也不会对你还手的,你信吗?”
我看着鬼谷子:“鬼大夫,你可以走了,我希望你继续在尉迟苍漠身边潜伏,给我一下需要的情报。”
“是让你找到一个狠心下手的机会吧,现在就可以,他才解了鬼蛊十分虚弱,你甚至不用亲自动手,派手下的杀手去都能要了他的命,话已至此,告辞!”说着他就走了,我呆呆的站在窗前,手微微发抖,头一阵发痛,忍不住蹲下来。
这时候蓝儿走了进来:“门主,您刚刚醒,蛊王在您脑中肆虐,您最好别思考,否则它会加速吃空您的脑子的。”说着她迅速给我吃了一颗药,我刚想问对孩子有没有害,却已经来不及了,只觉得眼前一黑,身子软了下去。
蓝儿叹了口气把我抱到床上躺好,这才缓缓露出真面目,居然是三清,他眼神复杂的看着我:“对不起,都是因为我,你才会发下那么毒的誓言,你让我守护你好还是守护你所守护的好呢?”
“孩子……”我不安的喃喃,伸手按住小腹,这一次一定要保护好,无论是谁,都不能害我的孩子。
“……原谅我的自私,在取出龙舌兰的副作用的同时,我把六千年前那段记忆做了个小封印,我不想你想起那时的痛苦,更怕你恨我,你要护着孩子便护着吧,我帮你护着。”说着三清附身想在我额头印下一吻,却最终没有,他松开手又变成了蓝儿的模样离开了。
沉长的黑暗,我总是觉得不安,好像孩子已经不见了一样,猛然睁开眼,我大喊:“蓝儿,蓝儿。”
不一会儿蓝儿进来了:“门主有何吩咐?”
“快把脉,快帮我把脉。”我急急的说。
“门主是何处不舒服吗?”蓝儿微微一顿问。
“你给我吃的药,对孩子可有坏处?”
“自然是没有,既然知道门主有身孕,药物都是小心又小心的。”
“是吗?”我这才抹了抹额头的汗:“不过还是帮我再看看吧。”
“门主,您如此紧张孩子,其实对胎儿不好,如若想他茁壮成长,就放松心情,不要过于紧绷了。”蓝儿一边为我把脉一边说。
“我也不想,可是你知道有多少人在打这个孩子的主意吗?”我龇目欲裂的说。
“门主请放心,蓝儿定当竭尽全力为您护住孩子,不过,如今知道您有身孕的人其实并不多,只要瞒住了,自然也就安全了。”她缓缓的说。
“是啊,至少那两个仇人并不知道我有身孕,糟糕鬼谷子……”我一下子坐起来:“快去把鬼谷子找来,也许还来得及。”
“是,属下这就去。”蓝儿走了,我这才发现思绪好像顺畅了很多,至少我已经想起了这一世作为慕小小的所有事情,但是痛苦的是,慕小小的爱和绮云的恨,如今在我脑中撕扯,让我烦躁不安,好在对孩子的爱,却是同出一辙的。
我只能什么都不想,只想着保护好孩子便是了。
不一会儿鬼谷子就跟着蓝儿来了,我挥了挥手让蓝儿退下去这才说:“我有身孕的事,你没告诉尉迟苍漠吧?”
“他现在闭关,根本不见任何人,而且我也没打算说。”
“对了,之前我记忆混乱,倒是没听出什么不对,如今我记忆顺畅了,却发现有些不对,你说我是鬼家唯一的血脉,那么三少爷呢?他不也是鬼家的血脉吗?”
鬼谷子脸色略微有些尴尬,他沉吟良久才说:“鬼兰心并非我鬼家人,是我捡来养的孤女,因为我……的特殊,我们没有父女相称,而是兄妹相称,所以她的孩子并非我鬼家血脉。”
我看着他良久:“其实你对鬼兰心的爱并非亲情吧,你不和她父女相称是因为你希望有一天能娶了她?”
鬼谷子眼神一黯:“并非那样,我早已是废人了,根本娶不了妻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