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愣:“王上怎么会……”
“呵,你啊还要蠢到何时?能在着宫中肆无忌惮出入的还能有谁?”穆廖的话让我顿时如同五雷轰顶:“那个人,真的是王上?”我一直明哲保身,不想牵扯到任何争端里去,更加不想遇到天魃,没想到结果却自己撞过去,还让他看中了吗?
“是啊,难怪王上那么留心后宫了,原来早已看中你了。”穆廖一副我没看错你的表情看着我,我脸色却是发白,浑身都是冷汗。
“我能不去吗?”虽然我很想去见见南宫紫矜,但是我不想被天魃看上。
“南宫紫矜现在的情况非常不好,你不去救她,恐怕是凶多吉少了。”
“为什么?不是她身边的人死吗?”
“看来,即便是偏僻如你这里,也知道了,但我可以告诉你,这事不简单,那些人死的模样很古怪,王上虽然有些在意,但后宫一个女子的生死他向来是不插手的,想来这才也是为了你才会有这个旨意,我总觉得那些宫女死只是一个开始,最终要害的始终是南宫紫矜。”
“你这样说,我去做宫女,岂不是找死?”我微微皱眉,果然事情没有想得那么简单,甚至比我想得要复杂很多。
“这个嘛……王上有心护你,你便死不了,反之,你去了就是找死,但是你不去,南宫紫矜就死定了,你去了,至少有一半的机会,王上救你也等同于救她,你懂吗?”穆廖高深莫测的说:“再者,咱家也不会坐视不理,毕竟也觉得和你有缘,更期盼你宠冠后宫时能回报咱家今天的情意。”
我抿着唇,去或者不去,我都已经被天魃盯上了,他随时可以来这里,不如去,也许还能救南宫紫矜一命呢?
“我去。”其实从那个男人出现藏书阁,我就知道我的好日子算是到头了,这也许就是命,躲也躲不掉。
“那就收拾收拾,今晚便过去吧。”穆廖说着递给我一块牌子:“这是王上特别给你的,在宫中行走,只要不是遇到魔兽,拿出牌子谁都不敢伤你。”
“对了,说起魔兽,王上是不是有一只通体雪白的狼?”我怎么给忘了,白狼就是天魃的手下啊,他老提魔兽,我一下子就想起了。
“狼?王上不养宠物,当然他身边的那些贴身护卫变身后是什么,咱家也并不是全部都知道,目前好像没看到有狼。”
“哦,是吗?”我有些失落,本以为能在这里再见到白狼呢。
“这事儿,怕是和后宫那些女人抹不开关系,多朝那方面动动脑子。”穆廖递给我牌子时,压低声音说。
“谢谢,我知道了。”我接过牌子。
“稍晚会有人带你去静慈宫,我就不来了。”穆廖说着对我行了一礼才离开,他为什么要对我行礼?我的身份连他手下的太监都不如,我看着眼前微微阴郁的天空,感觉一切都好像这晦暗得化不开的天一般看不真切。
我身无旁物,只带着那节指甲,好像成了我的守护符一般,带着它我就能心定下来,稍晚果然有一个小太监过来说:“王上有旨,今夜就入住静慈宫,跟我走吧。”他一脸同情的看着我说。
“有劳公公了。”我淡淡的说着,并没有什么过多的表情。
“你不怕吗?”那小太监见我面色不改有些奇怪的问。
“怕什么?”我轻描淡写的问。
“……也没什么,可能你在的远吧。”那小太监见我什么都不知道,也就不说了。
“就算再远,那么大的事,我也不可能不知道,只是我不信南宫紫矜会害人。”
“你真是有胆子,其他宫女听到要去静慈宫,全都哭哭啼啼的不肯去。”
“不是胆子大,而是相信她不是妖怪,更加不会害人,只不过是人家要害她罢了。”我轻浅的说。
那小太监看了我一眼不说话了,静慈宫位于整个皇宫的中间位置,离天魃的天魔殿十分近,难怪有人要把眼睛放到这里了,按理说,以前住在这里面的,多半是皇后或者是最受宠的女人吧。
静慈宫外自然也有魔兵守卫,那小太监拿出腰牌,魔兵细细检查了,这才看向我说:“你就是绮云吗?”
“是,奴婢正是。”我弯腰行礼。
“王上有旨,你可以在天魔殿任意行走,这个是天魔殿的腰牌。”那个魔兵说着递给我一块通体墨黑的牌子。
“天魔殿任意行走?天啊,就算是总管大人也没有这个殊荣,天魔殿没有宣召是不得进入的,姑娘真是大能啊。”那个小太监尖叫着说。
我则捏着那块牌子沉默,这些殊荣并非我想要的,我想要的只是躲在藏书阁内安安静静的度日。
“进去吧。”那个魔兵看了我一眼说。
“是。”我穿过两个魔兵,刚刚走进静慈宫,一股说不出的感觉让我十分不舒服,再走几步,只觉得浑身针扎般疼,难道这里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?
我天生有一只天眼,在脑门心,可以任意开合,我打开天眼,只见一片黑气围绕,黑气重的地方,似乎有一个鬼影在徘徊,但是细看又发现只是黑雾,十分诡异。
“怎得站在这里,不进去?”忽然一个低低的声音在耳边响起,我只觉得腰衣襟,身子就被抱住了,我一惊,想挣扎开时,他却又放手:“感觉到不对劲了么?朕就是看中你这灵气。”
我一回头,只见一个穿着紫金锦袍的男人,高大的身形十分熟悉,这一次我终于看清了他的脸,我从未见过如此好看的男子,端木哥哥已经算俊美的了,但比眼前的人来说却输了不知一筹,我完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的模样,只知道看一眼,便舍不得移开了。
“第一次有人敢这样明目张胆的看朕,你不怕吗?”他微微挑眉,冷冷的问。
“怕?怕什么?”我莫名其妙的问。
“你果然是和别人不一样的。”他忽然抬手撩开了我的发,露出额头上那道浅浅的疤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