浮浮沉沉不知过了多久才到了岸边,我喘息了一会儿这才站起来,没想到这崖下却是一番如同仙境般的景象,遍地红花,开得正艳,萤火虫随处飞舞,照亮了一片天地,但是现在我没有心情看风景,四处寻找白狼。
但是都没有,它跳下来了,不可能不见了,难道沉到水底了?我回头看向那潭水,那水可是冰寒刺骨,但这样有一个好处,如果白狼泡在里面,可以延缓毒性蔓延。
正想着,就见一个巨大的白色身影时浮时沉的游移着向这边靠过来,我心中一喜,顾不得冰冷的水,将草药放在岸边,再次跳下水向它游了过去。
白狼紧闭着眼,浑身冰冷,不知道是水的原因,还是它……已经不行了,我心急如焚的伸手到它鼻端,一点鼻息都没有,我心渐冷,却还是将它推到了岸边,可是它的身子过于巨大,我根本拖不上岸。
不然就在水里给它解毒吧,有这冰冷的水冻着,好歹它的毒发作会减缓,但是它已经没有鼻息了,这可怎么办?我正在思索,毫无征兆的,它的眼睛忽然睁开来,看到我时有瞬间的失神。
“你醒了?”我惊醒不已,爬上岸有些尴尬的说:“虽然我知道你现在可能一点力气都没有了,但是我实在无法拖你上来,你能自己爬上来吗?”
白狼微微眯眼看我,它眼中满是探究的光,我知道它在想什么,它在猜测我的目的。
“你都这个样子了,我要害你,还需要跟着你跳下来吗?放任你不管,你毒发必死对不对?”
白狼眼底又闪过一抹讥讽,但它还是动了,虽然有些无力,却还是跳上了岸,看它那模样,好像还想抖抖水什么的,我忙阻止道:“你趴着别动了,再动真的毒血攻心,我白跟着你跳崖了。”
白狼眼底忽然闪过一抹冷意,但随即却很合作的趴了下来,我愣了一瞬,这才开始用银针给它扎针:“我用银针给你放毒血,然后那些草药可以护肝脏,止血。”我一边说着一边迅速的插针,好在作为圣女,除了祭祀和预言外,我还要会医术,爹爹的医术很高,所幸我也尽得真传。
针插到心脏前面一点时才不见黑,我松了口气说:“你运气很好,差一点点才毒气攻心。”
从始至终它那双紫色的眸子都看着我,冷冷的,没有一丝波动。
“好了,我去处理那些药草。”摸了一把汗,我站起来,随即又吩咐:“千万别动,等血不黑了,才算告一段落。”
“你到底想要什么?”它忽然开口了,声音低沉暗哑,失了一点霸气,却有一种酥软的感觉。
“要什么?”我莫名其妙的看向它:“我不要什么啊。”
“你处心积虑做这些,目的是什么?”它微微眯眼。
我手一顿:“如果我说因为我不想你死你信吗?肯定不信吧,随便了,反正你觉得我有所图谋那就是有所图谋吧。”我耸了耸肩说。
它又不说话了,不一会儿等我把草药碾碎研磨好后才发现它居然睡着了,我笑着摇摇头,看见血已经不黑了,这才收了针,将草药覆在它的伤口上。
忙完也已经累得不行,居然就那么靠着它睡着了,它的毛并不是非常软,但是很舒服,虽然冷冰冰的,却莫名的让人安心。
不知睡了多久,直到叽叽喳喳的鸟叫将我吵醒,一睁眼就看见白狼冰冷的眸光看着我,我猛然坐起来,有些羞涩的笑了笑说:“你醒了啊?”它居然没甩开我,真是奇怪了。
它冷冷看着我,一言不发,我用银针插入它的咽喉试了试,已经不黑了,高兴的说:“看来毒都排出来了,只要再敷几天药就没事了。”
它静静的看着我,眼神有一抹复杂:“你救了本尊,想要什么都可以。”它又开口了,依旧是这种话,我无奈的看着它:“我真的什么都不要。”
“本尊从不欠情,特别是人类。”它说着就要站起来,我忙按住它说:“虽然毒解了,但是你失血过多,不易乱动。”
它不屑的说:“不过是小伤,无妨。”
“好了,如果你真要报答我的话,那就答应我一件事。”我按住它说。
它眼底闪过一抹鄙夷的光:“说吧,是要荣华富贵,还是要保全你一族?”
我翻了个白眼说:“我只要在你养伤期间能听我的,不要任性,直到你痊愈我们离开这个鬼地方为止。”
它眼睛眯了眯:“就是如此?你可知道,只要你开口,我不但可以保全你一族,还能给你们永生永世的财富。”
“我救你,是因为我想救你,我们一族能不能保全,这是我们自己的事,至于荣华富贵,我从来不都贪恋,好了,你到底答不答应?”
白狼沉默了半天才缓缓的问:“报上你的名讳。”
“我叫绮云。”我笑着说,它定定的看着我,又趴了下去,不再强硬着要站起来了。
知道它已经答应了,我笑了笑,继续去弄草药,它看着我满身的狼狈不觉问:“你身上的伤是跳崖弄的吗?”
“……我要说是因为你叼着我跑撞到的呢?”
“你没有手脚吗?不会挡一挡?脸都被刮花了。”白狼微微皱眉。
“呵,不是要护着你的药草吗?我费了好多力气才找到的,掉了一颗,你都可能救不回来了,我不过是脸上多了点小细痕,你却是一条命呢。”我无所谓的说着:“再者,我是医者,这些伤之后找点药就可以治好了不是吗?”
它又沉默了,我耸耸肩,继续给它敷药,找草药,找食物,换药,敷药,不知不觉它已经好得七七八八了,这崖下的日子也不知过了多久,但是我居然开始有一个疯狂的想法,如果能永远留在这里就好了,但是看着白狼一天天康复起来,我知道这样的日子很快就要结束了。
果然这天最后一次换药后,白狼淡淡的说:“我的伤已经好了,我们也该离开这里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