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听你这语气,怎么,又和爷闹别扭了?”缥缈顿了下问。
“我和它有什么好闹的?”我平静的说。
“它救了你,甚至以身犯险,照以前你早就急急的冲过去了。”缥缈看着我,似乎有些疑惑。
“它说,是相公逼它救得我。”我轻描淡写的说,缥缈一愣,随口就说:“怎么可能。”说完马上就住了嘴,并没有继续说下去,连她都听得出是谎话,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?
“真的也好,假的也罢,我也不想再费心去琢磨,它的心思本就难测,也不想再纠缠下去了。”
“那,你是不是想好了,办喜事那天就离开?”
“为什么非要等到那天,现在就离开不好么?”我忽然反问,她为什么非要我在那天打开那道门?
“现在就走,还没走出去就被抓回来了,到时候被关在慎刑司,这一次你恐怕很难死里逃生。”缥缈一脸的严肃,说得一本正经,我轻笑了下说:“缥缈姐姐我说笑的,你别当真,天时地利人和,我知道,我懂。”
缥缈这才淡淡的笑了笑说:“你真的不去看爷?”
“不去,对了,还真有一个人得去看,你知道鬼谷子在哪吗?”可怜的老头为了救我差点被相公杀了,就算三少爷生气,我也得去看看才是。
“他啊,应该是和三少爷在一起吧,听说他们是亲戚。”
“你能带我去吗?”我从来没去过三少爷的院子,不知道缥缈去没去过。
“这个啊,三少爷的院子从来不准人进,我最多能带你到门口,进不进得去那得看你自己的本事了。”
“嗯好,你先带我去那个院子吧。”我点点头,先找到门儿,至于怎么进去,不行就偷着进去呗,他又不能对我怎么样。
一路走着,我十分想念三少爷给我的红线球,可惜上次失火弄丢了,不然走一次的路我就能识得。
“也不知道我那个神奇的红线球掉哪去了。”我不自觉的喃喃出声都没发现,缥缈顿了下说:“什么神奇的红线球,那就是个引鬼的,你没发现你每用一次就遇一次险么?你真以为这廊子上到处都是鬼?”
“什么意思?”我愣住了,怎么我从来没注意过这个问题。
“这个府中最希望你死的就是三少爷,他不止一次想害你了,要不是二少爷你早就去地府报道去了。”缥缈愣了我一眼说。
“为什么?他为什么要杀我?我又没招惹过他。”再说了,鬼谷子和他是亲戚,我一直认为鬼谷子和我是一条线的,那么他就应该保护我,怎么反倒害起我来了。
“他要仪式成功,只需要你的血,并不需要你活着,就好像公孙瑾兰那样。”
“可是白狼也是要仪式成功的,它却说我不能死。”
缥缈冷笑了一声,没有再说什么,走了一会儿才说:“你别再傻了,想想二少爷怎么死的,为什么那么严密的看守,会让二少爷冲进去打乱仪式?”
“你到底想说什么?”我只觉得一股股寒气直往上冲,感觉自己被套入了一个又一个陷阱里去了。
“我什么都没说,可怜暗影和灼日,白白没了一条胳膊。”
这话我似乎在哪里听见过,是什么时候,谁说过的呢?
“到了,再前面就是三少爷的院子,我不能过去了,你自己自求多福吧。”缥缈说着转身走了,我一时有些踌蹴,等转身时缥缈已经不见踪影,现在我自己是不认识路回去的,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了。
走没几步,就看见一道血红色的大门,周围的墙壁上全是褐色的好似血迹一般的斑点,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在慢慢的散发着,整个院子透着死一般的气息,让我脚步迟疑了。
“你都差点死了,你到底要护那个女人到何时?”这是三少爷的声音,他好像在和谁争执,另一个人的声音太小,我就听不清了。
“仪式失败都是她的错,我也不知道白狼怎么想的,它会百密一疏?让二哥闯进去,你觉得可能吗?连它自己都犹豫了吧,邪神如果不能按时复活,你知道下场的。”
仪式失败果然是我的因素吗?二少爷能进那个地方,其实并非偶然,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
“舅父,我不懂你说的那些,也不知道她到底有什么用,我只知道,她是妖星,不除掉她,人间便不得安宁。”
“为什么,你们都要护着她?二哥是这样,你也是这样,我偏要杀了她,现在二哥死了,看谁还能阻止我?”
“舅父!”
呃,他在叫嚣着要杀我,我还要进去给他杀么?我站在门口迟疑的具足不前,这算不算羊入虎口了?
正在犹豫着,门忽然被打开,我吓了一跳,就看见三少爷铁青着脸站在那里,门打开的瞬间,我感觉一股刺骨的寒气从门内传了出来,但是只是一瞬,一下子就没了。
“三少爷,那个,我来探病的。”我干笑着说明来意,他冷哼了一声:“你还有那个闲情逸致做这些无聊的事?”
“这不是无聊的事,鬼大夫是为我而伤的,我自然要来看看他。”
“站在门口听了半天了吧,居然没有逃走,你不怕走进这道门再没命出去么?”三少爷闲闲的拿眼睛瞟着我问。
“那也要进去,我是来看伤者的,要杀要剐给我看了人再说。”我赌鬼谷子肯定不会让他杀我,才敢这样坚定的说。
“哼!”三少爷冷哼一声,转身走了出去:“给你一炷香,看完赶紧滚,免得我忍不住就取了你的小命。”
我忙走进去,里面还是差不多的院子,花草长得也茂密鲜艳,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对劲,一边走一边四下打量着,院子里有好几间屋子,我也不知道鬼谷子在哪一间,正在烦恼时,就听正中间那房里有一个苍老的声音说:“小姐是来看老朽的吧?”
我忙走进去,只见鬼谷子虚弱的躺在床上,地上却横着一把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