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贩是被人投毒而毒死的,衙门接手了这案子,但也是毫无头绪。
毕竟这一天,在长街上走过的人,没有一千也有八百。
而那卖糖画的小贩,一整日接触的人,也是数都数不清楚。
裴璟偡到达那摊位的时候,衙门的五座正在勘察着现场。
已经干硬的糖液还黏在勺子上,一旁用来融化糖液的炉子,早已经熄灭了。
裴璟偡皱着眉头,这里实在是没有什么可用的信息。
根据他先前的推测,那个毒死小贩的人,很有可能就是掳走沈时凊的人。
因为方才他在进入沈时凊的房间的时候,意外的发现,那支本应该已经被小桃丢掉的糖画,竟然又诡异的出现在了沈时凊的房间。
更诡异的是,那糖画还在沈时凊的枕畔。
没有人会把糖画放在床上,更不会将糖放在枕畔。
所以那支糖画,分明就是有人在沈时凊离开榻上之后,才放在那里的。
可是这小摊子实在是太小,总共都没有什么东西。
那下毒的人,用的是十分常见的鹤顶红。
大概是趁小贩不注意的时候,将鹤顶红下在了一旁,敞着盖子的小贩的喝水壶里。
裴璟偡盯着那水壶,却依旧是一无所获。
正当他想要离开的时候,却突然听见了一旁哭喊着的妇人的话。
那妇人哭天喊地,几乎就要昏厥。
口中不断地喊着她的冤屈。
这被毒死的小贩,正是她的相公。
从妇人的哭喊中,裴璟偡得知,这小贩本是家中唯一的劳动力。
一家子艰难度日,如今日中终于要好起来了,可是却遇上了这样的事情。
她一个妇人,哪里能承受的了。
更何况,她的家里,还有三个嗷嗷待哺的孩子。
饶是见过了许多的生死,裴璟偡仍旧是十分的不忍。
他走到那小摊前,放了些许银两,却猛地发现了,一丝不同寻常。
水壶上的红色粉末,的确是鹤顶红不错,只是藏在细微处,并不能被轻易看见。
裴璟偡皱着眉头,低下头,突然瞧见了小摊前的些许的泥土。
京城周边有座红山,起土壤便是红色的,故而得名红山。
他仔细的回忆着先前沈时凊的褚香小院,那小院里,似乎也出现过一些红色的泥土。
裴璟偡当机立断,便往红山奔去。
他的猜测并非空穴来风。
红山地势险峻,其中大大小小的溶洞,数不胜数,是个藏人的好地方。
而且那里的洞穴十分隐蔽,数量又多,一旦在里面藏了人,想要找出来,便是难上加难。
裴璟偡飞速的奔向红山。
他的猜测的确不错,此时此刻,沈时凊便正在红山中的一个隐蔽的溶洞里。
她死死地瞪着面前的人,怎么都想不清,他为何会绑架她。
“唔唔唔唔唔唔唔!!!”沈时凊拼命地挣扎着,口中塞着的布条让她无法开口,便只能死死地瞪着眼前人。
“你乖乖的,我便放开你,时凊妹妹。”那人伸出惨白的手,抚在沈时凊的脸颊出,眼神中满是贪婪。
沈时凊瞪大眼睛,抚在她脸上的手,十分冰冷,再加上这人恶心的目光,沈时凊的寒毛炸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