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时凊十分不情愿地跟着程靖锡上了楼,但很快便被这一桌子的菜肴吸引了注意力。
她早膳时因着担心沈桉的缘故,也没有怎么用膳,只是喝了碗百合莲子粥,如今也出来了一晌午了,早就饿得饥肠辘辘了。
可是毕竟是程靖锡的菜肴,她也只能巴巴的看着桌上的菜,等着程靖锡落座。
可偏偏程靖锡就像是存了故意逗她的心思似的,一会儿到窗前看看楼下的风景,一会儿又走到屏风后面去抚放置在那里的古琴。
反正一会儿鼓捣鼓捣这里,一会儿又鼓捣鼓捣那里,就不肯落座。
沈时凊坐在桌前,看着那盘里的大鲈鱼,口水都快滴下来了。
现在这秋日里,正是最好的吃鲈鱼的季节。
她现在是看出来了,这程靖锡,分明就是故意的才是。
“程世子。”沈时凊攥了攥拳头,努力克制住自己想要冲上前揍他的冲动。
可程靖锡却依旧像是没有听到一般,继续抚着琴。
说起来,这程靖锡整日什么事情都不干,既不出仕为官,也不同那些纨绔子弟混在一起,这一手古琴,倒是谈的极好。
只可惜沈时凊可没心思赏琴,她现在唯一想做的事情,便是吃掉她面前的这盘清蒸大鲈鱼。
“程、靖、锡!”
忍无可忍,无需再忍。
沈时凊索性也不再装相,反正这屋子里总共就她与程靖锡两个人。
既然没有旁人在,那也就没有再装什么名门淑女的样子了。
反正程靖锡也早就知道她的真面目了。
程靖锡被沈时凊这么一叫,‘噗嗤’一声笑出了声。
“怎么?不装了?”程靖锡停下抚琴的手,抬起一双勾人的狐狸眼看向正气鼓鼓的吃鱼的沈时凊,嘴角却是抹不去的笑意。
沈时凊也不抬头,倒不是她故意不回答,而是这清蒸大鲈鱼实在是太好吃了,她没工夫理会程靖锡。
而且以她看来,这程靖锡估计也没什么好话。
程靖锡原本倒是不饿,他之所以会来这望江楼,只是因着前些日子听说这望江楼里来了位任城的新厨子。
原本只是想来尝个鲜,尝尝沈时凊老家的味道,却不想竟然能如此之巧,竟遇上了沈时凊。
可现在沈时凊吃的这般香,倒让他也来了食欲,忍不住的食指大动。
程靖锡倒也不觉得尴尬,他撩了珠帘,走到桌前坐了下来,夹起沈时凊面前的鱼肉尝了尝。
果然不错。
程靖锡向来就是个爱吃的,毕竟他平日里也没有别的什么可做的。
所以这四处寻觅美味佳肴,便成了他的乐趣。
毕竟这‘饭桶’,就要有个饭桶的样子嘛!
沈时凊看着程靖锡不断伸过来的玉楮,眉头越来越紧。
她抬起头,气鼓鼓的看着吃的飞起的程靖锡。
可偏偏程靖锡又不抬头看她了,只埋头吃饭。
不过幸好她也已经吃饱了,索性便不再管他,便站起身,十分敷衍的对着程靖锡行了个礼,便要告退。
可程靖锡怎么会如她所愿。
沈时凊才刚要起身,便被程靖锡给按了下去。
“你这样可不行啊,怎么能吃了我的饭便要走呢?”程靖锡嘴角的笑意逐渐放大,眼神之中满是戏谑之意。
“那你还想怎么样?”沈时凊气鼓鼓的,但倒也自知理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