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璟偡哥哥……”沈时凊的泪水盈满眼眶,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裴璟偡裸露的胸口上。
“别、别哭。”裴璟偡抬起手,想拭去沈时凊眼角的泪水,可是他的左肩伤的太重了。
严重的伤势让他的左臂使不上一丝力气,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手笔重重落下。
沈时凊来不及再哭泣,她连忙摁住裴璟偡左肩处的伤口,阻止血液再从流出。
“唔嗯!”裴璟偡闷哼一声,豆粒大的汗水从他的额头滚落。
“别怕,在袖笼里有药。”裴璟偡强忍着痛意,却仍在安抚着沈时凊。
沈时凊连忙去翻找被她拿去烘烤着的衣服,那里面的确有一个小小的白色净瓶。
“璟偡哥哥,是这个吗?”沈时凊把拿药拿到裴璟偡的面前,紧张的问到。
裴璟偡点了点头,强烈的痛意让他几乎要晕厥过去,只能依靠强大的自制力,硬撑着。
“好,你不要动,我给你上药。”沈时凊连忙用力拔开那净瓶的塞子,幸好塞子塞得紧,就算泡了这么久的水,也只是湿了一点点。
“嘶……”沈时凊解开绑在裴璟偡左肩处的布条,伤口里的血液都快将那布条浸透了。
沈时凊的手有些发抖。
夜色渐深了,远处传来的狼嚎声将气氛映衬的越发可怖。
幸好方才已经点好了火堆,不然他们的境况就要更加凄惨了。
“不疼,来吧。”裴璟偡看不见自己的伤口,但是不用看也知道,现在他的左肩肯定很恐怖。
沈时凊的泪水再次决了堤,她从未想过,裴璟偡竟然会受这么重的伤。
药粉洒在伤口处,强烈的痛意再次袭来,裴璟偡的双手用力的攥起来,试图让自己忽略这可怕的痛意。
不过幸运的是,虽然这药粉让他疼得厉害,但是却十分有用。
很快那肩膀处的伤口便止住了血。
沈时凊跪坐在裴璟偡的面前,她不敢看他的眼睛。
“我没事。”裴璟偡的声音有些勉强,冰冷的河水激在他的伤口上,让他变得更容易着凉,他的身子开始发热了。
可是不管他怎么说,沈时凊都不愿意抬起头,她盯着他胸前的伤口,声音有些颤抖。
“这里的伤,是怎么来的?”沈时凊抬起头,眼睛已经红的像个小兔子,泪珠更是跟不要钱一样,哗啦哗啦往下淌。
沈时凊冰凉的小手抚上裴璟偡的胸口,他的身子更热了。
“不疼。”裴璟偡有些沙哑,他往后缩了一下,似乎不愿意让沈时凊看到他身上的伤。
“告诉我。”沈时凊目光如炬,她直直的盯着裴璟偡的眼睛,眼神中满是心疼与坚定。
看来不告诉她是不可能的了。
裴璟偡无声的叹了口气,用他的右手盖住沈时凊冰凉的小手。
“是在西北。”
“西北?”沈时凊睁大眼睛,十分震惊,但是很快便又反应了过来。
怪不得,怪不得会受这么重的伤,只有在战场上,才会拥有这满身的伤痕。
而胸口的这一剑,只要再偏一分一毫,便会刺到他的心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