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时月愣在了原地,她没想到沈时凊会突然这么问她,毕竟这也是她刚才才编的,她又怎么知道裴璟偡有什么理由要害她。
“无话可说了?”沈时凊拿起一根钉子,走到了屋子中间,说道:“我听院里的小厮说,这钉子乃来自番邦,乃是锻造铁器所用,一般的栅栏,是不会用这种钉子来修得,四姐姐知道吗?”
“我……”沈时月被沈时凊问的一愣,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这么问,“我自然是不知道的,我、我知道这个做什么?”
沈时凊听到沈时月的这个回答,嘴角便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,又转过身,看着沈时月,笑眯眯的用十分笃定的语气说道:“既然四姐姐不知道这钉子与寻常钉子的不同,又怎么会一见到这钉子,便知道是与那日马场有关的呢?”
沈时月心下一惊,她竟然忘了这钉子的事情,也是,她刚才只顾着将锅甩到裴璟偡的头上了,完全都没有注意到这些。
可是她却仍旧是不死心,她夺过那钉子,说道:“这、这不过是因为那日裴璟偡将钉子丢下时,被我看到了,所以我才能认得这钉子,就是这样!”
“哦?”沈时凊被抢了钉子,倒也不气,只是十分悠闲的走到沈慕培与宋锦颦的中间,十分平静的说道:“可是我记得,璟偡表哥来到这里也不过数月,怎么能拿得到这种钉子呢?”
“我、我不知道……说不定是他从别处得的呢!”沈时月仍在嘴硬,可是眼下情况已经十分明了了。
“闭嘴!你这个逆女,竟然还敢如此狡辩!”
屋内的众人此刻自然已经明白了事情的真相,沈慕培更是越发的生气,他万万没想到沈时月竟然真的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,还试图将脏水泼到别人的身上。
沈家时代名流,沈慕培更是一向严以律己,却从未想到,自己的女儿竟然能做出这样残害手足的事情。
“老爷!您是知道的啊!虽然月丫头一向都是愚笨的,但却是个没有坏心眼的孩子啊,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误会,老爷您可不能因为五姑娘受了惊,便是非不分了啊!”
柳绵绵没想到事情反转的竟如此之快,她连忙扑到沈慕培的脚下,痛哭流涕的哭喊道:“虽说月儿是个庶出,可她也是您的孩子啊,您不能这么是非不分啊!”
沈慕培十分厌恶的将柳绵绵扯开,眉头皱的越发紧。“这事无关嫡庶!若不是这孽障对凊儿下手,我怎么会如此生气!”
“不是的,爹爹,不是的,不是这样的,我没有我没有啊……”沈时月还不死心,她使劲儿的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,装作柔弱的样子,可是却见沈慕培仍旧不为所动,便两眼一翻,晕了过去。
沈时凊十分无语,装晕这样低劣的手段,她真的是连揭穿都懒得揭穿。
不过柳绵绵却是十分有眼力见的,她连忙将沈时月抱在怀里,大哭道:“老爷!求求您了,绕过月儿这一次吧,她都已经晕过去了,您还要再责罚她吗?!”
“你!”沈慕培看着在地下瘫坐一团的柳绵绵母女,心里五味陈杂,虽然今日他的确被沈时月气到了,可是说到底,她也还是他的孩子,自古便是清官难断家务事,他也没有办法。
看了半晌的戏,宋锦颦现在已经明白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儿了,她作为当家主母,从未苛待过这两个庶出的孩子,却没想到沈时月竟然还想要来害她自己的孩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