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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45章 三天两夜(1 / 2)

4月14日,齐斯去了一趟瑞丹深赌场。

他不是去赌博的,而是去杀人的。

瑞丹深赌场历史悠久,自联邦建立以来便屹立于灰色地带,在黑白两道、世界各地皆有势力分布,且长期和联邦保持一种心照不宣的和平,只要不玩得太出格,便不会被治安局找上门。

它作为一股介于联邦政府与反抗组织之间的中立势力,真正将联邦宪章当做屁放了,敢于为生死赌注作保,也敢于收取这类赌注,死个人、抛个尸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。

齐斯早在从游戏中出来,发现自己失去了对世界的丰富感知后,就想要再杀个人试试,看能不能像十年前那样激发出自己埋藏于深层的禀赋。

他暂时对处理尸体、销毁痕迹没什么兴趣,借一下瑞丹深的场地,将人命栽赃到瑞丹深的头上,是个不错的选择。

齐斯握着从箱底翻出来的圆规,将双手插进口袋,像游手好闲的无业游民那样,松松垮垮地往赌场后的巷子里晃荡,窝进一处监控盲区。

习惯了夜生活的街巷一到白天就落寞下来,齐斯很快便遇到了一个落单的赌棍,是输光了所有本金,被赶出来的。

那是个四五十岁的男人,佝偻着背,双目无光,活脱脱一具行尸走肉。

杀死这样的人是最不容易引发严重后果的。

一方面,他泡在赌场,十天半个月不回家是常事,失踪了也要过好一段时间才会被家人发觉,那会儿早就过了最佳勘察时机,尸体说不定都被瑞丹深顺手处理掉了。

另一方面,他或许早就因为掏空家底而众叛亲离,家人们哪怕发现他死了,一般也不会对真凶寻根究底,大部分情况下都会为及时止损而松一口气。

当然,这种人有没有家人都不一定,或许只是个孑然一身的鳏夫罢了。每年城市里都会消失几十万这样的流浪汉,加在一起的调查成本太高了,索性全盘放弃。

哪怕真倒霉到了极点,有人发现了这例谋杀事件,并闲得蛋疼地深入调查下去,查到齐斯的概率也极低。

无动机杀人是最难侦破的,无论从哪个方面调查,死者的社会关系里都不存在齐斯这个人。

总之,齐斯成功用一包烟将目标引入了监控盲区,并且在他一边点烟,一边自诉悲惨往事的当口,将圆规的针尖扎进了他的颈部动脉。

目标在挣扎了一会儿后结束了他悲惨且失败的一生,齐斯松开捂住目标嘴巴的手,发现自己并没有产生什么特殊的感受。

眼前世界的色彩依旧稀薄得像是蒙了雾,指尖的触感和听到的声音依旧像是和他隔了层薄膜。

看来某些方法只能用一次,诡异游戏施加的负面效果并没有那么容易解除。

齐斯对此并未产生太多悲伤或者痛苦的情绪,但还是隐隐感到有些失望和烦躁。

他脱下溅上了血珠的白衬衫,用其充当抹布,将身上所有沾了血的地方都擦拭干净,然后从背包里取出新的一套白衬衫换上,将脏了的圆规和衬衫收了进去。

他背着包,以和来时同样的步调走出巷子,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从赌场里出来。

瘦削的身体披着灰色T恤,顶着张属于瘾君子的脸,俨然是早餐店老板娘的儿子。

他有没有看到什么?要不要杀人灭口呢?这是个值得研究的问题。

齐斯摸着下巴,陷入了沉思。

4月15日上午,九州公会在论坛里发布了一则倡议,大致是呼吁玩家们踊跃参与对副本的探索和研究,积极加入或建立公会,团结协作。

有理论派玩家解读出来,“九州在向新建立的未命名公会释放友善态度”;更有玩家认为,未命名公会就是九州搞出来的分会,懂的都懂,不能明说。

下午,一个认证为“听风公会副会长”的高等级账号转发了九州的倡议。

玩家们皆知九州和听风两个公会关系暧昧,故而并没有对此展开多少讨论。

齐斯一大早就在郊区的工作室泡着了。

他花了足足六个小时的时间,以“青蛙和人体拼接艺术”为研究课题,捣鼓出了一具对于正常人来说堪称惨不忍睹的标本制品。

尸体表面密密麻麻地挂着各种颜色的青蛙,远看就像是一束结满籽的麦穗,稍有风吹草动还会轻盈灵巧地摇晃,足以将密集恐惧症患者逼疯。

齐斯将新的作品和之前那尊“鱼人”标本放在一起,作为对副本经历的纪念。

他洗刷干净刀具,又清理了一遍工具台,忽然感到些许无聊,有点想扎自己一刀试试。

于是,他从游戏空间中取出新买的裁纸刀,往自己左手臂上扎了一下。

受限于锋利程度,这下扎得不深,不过血倒是流了挺多的,还有几滴落到了手机屏幕上。

齐斯擦干净手机屏幕,将袖子在伤处打了个结,没一会儿就止住了血。

看来不死者无法自愈的负面效果不会在现实里生效,某种意义上算是个好消息。

至于更进一步的尝试,比如把自己的腰子割下来烤了,齐斯暂时还没有这方面的打算。

他将裁纸刀放回游戏空间,回到家中,给林辰发了条短信:

明天下午两点,组队匹配新副本。尽快确定一个假名,最好改变一下外貌。还有,以后都别开直播了。

4月16日下午两点,江城大学。

林辰躺在宿舍的窄床上,闭上眼,进入游戏空间。

之前他看到论坛里对“司契”的讨论,顺着玩家们的言语深挖下去,很快就了解到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