咔嚓咔嚓。
九点半钟。
人民日报驻深城的社会记者苏开凤,她已经背着那一架佳能a1-1相机,从现场那边拍完了针织厂坍塌的废墟。
再回到了门诊这边,采访昨天凌晨出手救援伤者的聂晨医生。
“不知道在凌晨时分,咱们爱华门诊医护人员做救援时,有没有留下现场的相片菲林呀?”
苏开凤大大方方地在爱华门诊里面给所有会客区的人员,拍了一通照片。
最后她笑嘻嘻地问聂晨,“如果有,那就太好了。”
“巧了,还真是有。”
聂晨让陈春梅拿出了昨天凌晨,陈春梅在爱华门诊专门到现场去拍摄的,已经拍摄了两个胶卷的菲林。
“哎呀,这可太珍贵了!”
在一九九零年,任何突发现场的新闻相片换成了新闻版面,都是价值不菲的。
聂晨居然能够拿出了今天凌晨,针织厂突发现场,除足足两个菲林的相片。
这对于追求真实以及态度的社会记者苏开凤来讲,真是上天的馈赠。
苏开凤珍之又珍地收起了,聂晨交予她的这两个菲林:“这第一手的新闻材料,就由咱们人民日报首发了。”
她这会儿摘一下俏皮的蛤蟆墨镜。
单眼皮有神而又俏皮的眼睛,和聂晨目光对视:“聂医生,日报关于您的报道将会推迟到下周一,你猜是为什么?”
“哦,难怪我今天买的人民日报没有关于爱华门诊的报道,原来是推迟了呀。”钟兰兰恍然大悟。
聂晨心中微微一动问:“为什么要推迟呀?”
苏开凤伸手摸了一下,她在这个时代有些离经叛道的莫西干发型。
得意地向聂晨说道:“英伦住花城的领事馆昨天通知我报社京城总社,明天上午过去国贸大酒店举行记者招待会。”
钟兰兰这就听不明白了,笑着问:“苏记者,我不懂英伦驻花城领事馆通知咱们人民日报记者,明天过去国际大酒店参与记者招待会,和咱们爱华门诊聂晨医生,有什么关系?”
“因为这个招待会,是英伦剑桥医学院的马冬青教授牵头和深城爱华门诊举行的,点对点人才交流记者招待会。”
苏开凤飒爽无比坐在了聂晨短沙发扶手,“明天咱们记者招待会的通稿,聂医生,今天晚上我可会主动找你索要的哦。”
聂晨笑着回道:“那没问题啊。”
“我叫做周德,是一名律师。我手里的这一封委托书,是今天凌晨在针织厂突发爆炸事件当中受伤的所有工人,联署委托我的协议。”
咔嚓咔嚓。
在爱华门诊的巨大招牌下方。
穿着正装的周德站在了聂晨身旁,在诸多记者的麦克风和相机前面,淡定无比地拿出了这一张起诉委托协议。
“周律师,我是羊城晚报的记者刘海山。我想问周律师,您之所以要起诉针织厂,是因为这一次突发爆炸的责任是在针织厂,而不是因为工人的操作不当吗?”
“我认为但凡是有良知的学者记者,都不会询问这种没有下限的问题。”
周德伸出手,指了指这一位羊城晚报的记者,“在这里,我要向大家重审一次,那就是我们律师之所以免费帮受伤的工人起诉针织厂,目的是要针织厂给予受伤工人工伤赔偿!这是合情合理的诉求!”
羊城晚报的记者获得了他想要的答案,向周德点点头,刷刷地写着速记本。
“聂医生,我是深城特区报的记者杨丽清,我听说在昨天晚上是聂医生在爆炸第一时间前往爆炸现场进行救援,也是因为你才让现场受伤的工人,得以最快的救助是这一回事吗?”
十点钟。
由周德所牵头拉拢起来的这一次记者会,如约召开。
周德是有本事的。
他在短短的时间内,便已经和相熟的记者,像是羊城晚报、人民日报、深城特区报这几位记者做好了沟通。
并且定好了,在记者会上进行问答的通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