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下午。
聂晨前往诊所药品供应商位于草埔的药品批发部。
“各种型号的组织剪、镊子、手术刀片、手术刀架,这些通用的手术器材没有问题。这个特殊型号的圆针,刚好进了一些,现在拿货也没问题。就是可吸收的生物线还有这些尼龙线,有点太偏门,两天才能到货。”
药品批发部的老板张欣,看着聂晨给出的清单,有些惊讶。
“那没问题,这个是我申报购买这批麻醉药品的手续。”
聂晨向张欣递过了盖着红印章的申报麻醉药的各项手续。
无论是在哪一个年代,医疗机构麻醉药的购买审批手续流程,都是非常繁复的。
聂晨他在花城医学院就读期间除了职业医师证,同时也拿下了执业麻醉师证,执业药师证。
所以他才有资格申请购买这一批麻醉药品用在了门诊手术。
接下来几天,聂晨就把时间全部花在了诊所装修的进度上了。
二叔公在诊所重新装修时,不止一次问聂晨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。
聂晨就只是笑而不语。
“二叔公,到时您就知道怎么回事了。”
聂晨这风轻云淡的态度,让吃定了这一间诊所的二叔公聂吉胜有些摸不着头脑。
不过呢,原本以为聂晨只是拆了诊所就罢手的二叔公。
却是没料到这一天天下来,诊所是装修得越来越像样。
当诊所地面的大理石瓷砖铺好,墙体的仿瓷打磨完毕后,二叔公开始眼热了。
这装修风格,一看就有点不得了呀。
“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,晨仔呀,不如这样吧,你这诊所也重新装修了,在你重新装修好了后,咱们把诊所转让的合同签了吧,我再补你五千块。”
聂晨拍拍二叔公硬朗的肩膀:“二叔公,别急呀,还有三个月呢。”
四天时间,诊所就已经完成了拆改、重新抹灰、重新铺砖、打上了仿瓷。
同时,聂晨还专门预留了一条污染家用排水沟的独立排水渠道,也同样在屋子旁边做好了化粪池式的蓄水池。
四天后,等于木工可以提前一天入场。
一九九零年五月十七日。
诊所的重新装修进行到了第五天,木工不到一天时间,就完成了天花板架子的安装。
“万事俱备,还差一个护士。”
五月十七号的下午,聂晨来到了爱华菜市场卖豆腐的档口。
“小陈妹子,你学的是手术护理专业,怎么就不去医院上班呀?”
聂晨买了五毛钱豆渣,沾着蒜泥,一边吃一边问站在了豆腐档口后面忙活着的十九岁姑娘陈春梅。
“安排在了乡下的镇卫生所,觉得没意思就不去了,现在帮家里看档口也算是个正经活嘛。”陈春梅笑嘻嘻的回道。
“我诊所有个兼职的活,工作内容是手术护理,上午在你收档后的八点半上班,上到下午四点半下班,中午一餐吃诊所,一天工资三块钱。”
聂晨吃完了塑料袋里的最后一块豆腐渣,“这个是基本工资,每台手术你都有一点提成,一万元营业额,提成十块。”
“大学生呀,我读的书少,你可别骗我。”小陈心动了。
这几天聂晨在诊所那边大兴土木,并且用爱华小区诸街坊都闻所未闻的装修风格,把诊所装修得非常高档。
虽然在背地里,爱华小区的街坊们都在编排聂晨,对诊所重新装修的做法实在是败家。
但是当聂晨主动的来到了买了一年多豆腐的陈春梅面前,邀请她在档口收档之后,前去装修得潮流时髦的诊所兼职上班。
并且保底工资是一天三块钱,除此之外还有提成可以拿。
就算是画大饼,这大饼也是诱惑无比的。
陈春梅抚着胸前的麻花辫,考虑片刻:“什么时候上班?”
“明天挂招牌,明天晚上到诊所训练一下,后天就可以上班。”
护士的人选确定下来,聂晨笑嘻嘻地就朝着长城电器市场的方向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