蓝玉之死,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。
算算年岁,他走的毫不稀奇,也有些理所应当。
一个早年征战沙场的人,身上有几处暗伤,老了发病再正常不过。
可只有熟知内情的人,才知道蓝玉之死的蹊跷。
朱允熥既然上位,那蓝玉就必须死。
这样才能断了朱允熥心中最后一根草,才能保证大明江山不被外戚所扰。
很多人心里都清楚,但没人敢说,也没人愿意说。
洪武帝发出悼文,哀悼临走都没看老兄弟最后一眼。
据传,得知蓝玉亡于背疽,陛下在宫中连日哀哭不已。
甚至眼睛都哭肿了,导致无法上朝,只得罢朝三日。
苏谨得到消息的时候,表情显得很平静,似乎蓝玉之死早已在他预料之中。
至于老朱夜夜哀哭,苏谨只说了一句:
“鳄鱼的眼泪。”
“夫君,你说什么呢?什么是鳄鱼的眼泪啊?”
路过的朱灵萱好奇的看着他。
“没什么,我瞎说的。”
苏谨不打算让朱灵萱牵扯到这些事中来,笑着转移话题:“老婆大人中午想吃什么啊?”
朱灵萱有些苦恼的揉揉肚子:“人都说君子远包厨,可夫君天天下厨给萱儿弄好吃的,萱儿都胖了呢。”
“哈哈哈”,苏谨一把搂过她:“胖点好,胖点显得健康,岂不闻杨贵妃就是以胖为美?”
谁知朱灵萱却有些不高兴:“夫君如何拿萱儿和那祸国殃民的妖妃相提并论?”
苏谨愕然,旋即笑着道歉:“是夫君错了,夫君今晚好好给老婆道歉。”
看着他色眯眯的目光,朱灵萱闹了个大红脸,拍了他一下:“讨厌,日日就想着那些事。”
“冤枉啊!”
苏谨一脸委屈之色:“此事不能怪我啊,要怪也只能怪萱儿太漂亮,所有才‘自此夫君不早朝"啊!”
“哎呀,夫君你又说这些,又说萱儿是妖妃。”
苏谨拉住她的手:“其实这些事哪里能怪在女人身上?”
“这些所谓的妖妃,不过是为君王的荒淫无度背锅罢了。”
“没有昏君,何来妖妃?”
朱灵萱一愣:“萱儿从没想过这些,只觉得史书说的都是真的。”
“屁的真话。”
苏谨撇撇嘴:“自古笔杆子都掌握在男人手上,还不是他们想怎么写就怎么写?”
“有些史书,怕还没野史来的可信,比如纣王,他真的昏庸吗?”
“咦?难道纣王还不是昏君?”
“嘁,你听我说啊这个纣王帝辛,其实...”
苏谨搂着朱灵萱讲起了故事,只不过讲的讲的就觉得有些累了,强行带着她回卧房继续讲。
不过具体讲了些什么内容,就属于付费环节了。
而另一边,行军路上的朱允熥,得知舅爷过世的噩耗后,真真正正的痛哭了三天三夜。
就连赶路之时,都是一身缟素。
身边的亲卫有样学样,全部换上了素服,为凉国公披麻戴孝。
一时间,堂堂之师竟有了些哀军的味道。
中都凤阳府,凉国公府邸。
数不清的勋贵前来哀悼,为蓝玉送行。
这些勋贵眼中没有悲哀之色,只有深深的愤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