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言奏事本无罪,但他却奏了不该奏的事,凑了不该凑的热闹。
想明白这一点,那御史欲哭无泪:“陛下,臣知道错了,臣是冤枉的,您饶了臣吧!”
朱棣都懒得看他,只是冷冷瞧着一个个或有罪,或无辜的官员,被锦衣卫打包带走。
李仕鲁叹口气,望着那御史离开的背影:
“不打奸不打馋,专打不长眼啊,希望你能借此汲取教训,也不枉白下一趟诏狱。”
随着一个个官员,被锦衣卫打包带走,朱棣的心情却没有多好。
盛世从不是喊出来的,而是一点点做出来的。
刚刚登基之时,他意气风发,豪情万丈。
但做这皇帝久了,却只觉得疲惫。
为国操不完的心,和臣斗不完的心眼。
朱棣不知道自己,有多久没有真正发自内心的笑过了。
看着眼前被抓走的大臣,更觉心累。
他是武夫出身,他不懂治国。
他只能依着先帝曾经的治国方针,一点点去学,一点点去做,如履薄冰。
好在,当年他曾与一露水少年结拜。
而那少年,已是自己最大的倚仗,是自己的胆,更是自己的心。
只可惜,那少年心心念念的就是去什么狗屁西大陆,去陪那脓包四侄子。
西大陆有什么好的?
就算要去,带我一个行不行?
朱棣真有心思将国事都扔给朱高炽,然后跟着苏谨去浪游天下。
只可惜,这胖儿子始终没有达到他的期望。
容忍有余,魄力不足,还偏偏学那朱允炆,喜欢与鸿儒高谈阔论,想想就来气。
“散朝。”
在场没被带走的官员,如逢大赦,迫不及待的赶紧离开。
一个个就想急着回家投入小妾的怀抱,寻求那温暖的抱抱。
啥?
为啥不找自个老婆?
别闹,那是温暖的抱抱吗?
那分明是河东的狮吼,远古的咆哮好吧!
随着官员离去,奉天殿很快变得冷冷清清。
姚广孝没急着走,等人都散去后才开口问道:“陛下,这些人如何处置?”
沉吟许久,朱棣缓缓开口:“就依谨弟所言吧。”
难得对于苏谨的提议,姚广孝有了不同的意见:“苏大人之言,是否有些妇人之仁?要知道除恶务尽,斩草不除根,他日...”
朱棣摆摆手:“杀尽又有何用?朕要的是他们心甘情愿为朕卖命,而不是淫威下的顺从。”
“那这方党余孽?”
“嗯...”
朱棣思虑片刻:“无过恶者,免职,终身不录,余者视罪依律论处。”
“余皆按谨弟所言,家中子女,五服旁亲,三代之内禁科考、禁从政。”
姚广孝点点头:“那...方家呢?”
朱棣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:“夷九族,无赦,与其过从甚密及朋党,夷三族!”
说完,朱棣露出疲惫的神色,默默起身往东宫走去。
姚广孝一愣:“陛下,那不是去后宫的方向。”
“朕知道。”
朱棣的心情有些烦躁,尤其是想到因为朱高炽那没出息的东西,害的自己不能放手跟着苏谨去浪,气就更不打一处来:
“老子闲的没事,去揍太子一顿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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