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如此,得罪了。昨夜雨疏风骤,浓睡不消残酒。试问卷帘人,却道海棠依旧。知否,知否?应是绿肥红瘦。”
短短三十三个字,却带来了秋风的萧瑟和一股失落浅愁。
这样的词作,在座的居然没有人愿意“垂怜”这个文采斐然的姑娘。
实在是就算自己重回到二十岁,也不一定能做出来这样的意境佳作!
一时之间满殿都是寂静。
曹德福回来了,凑在皇帝耳边确认:“的确是镇北侯的嫡女。”
皇帝眉眼恍惚,好像突然间记起来,曾经镇北侯也是大魏的开国功臣,后辈中有不肖子孙如齐旺祖,也有眼前这个不知长相如何、却才情满满的姑娘。
只是,这样的姑娘,怎么会传出那样的流言?
皇帝醒神,看向朝臣道:“既然这位姑娘的家人没有出席,不知诸位爱卿,谁愿意助她一臂之力?”
王源抬头,看向上座的年轻皇帝,透过距离,穿过长长的玉冕珠帘,眼中多了抹遗憾。
这样胸襟广阔的帝王,到底是可惜了
没人应答,眼看着孔大儒又要说话,王源给了听雨一个眼神,听雨惊愕地嘴巴大张,但还是第一时间出列:
“我家公子愿意助齐姑娘一臂之力。”
王源一扇子敲在了头上,这嘴碎的听雨,姑娘就姑娘,加什么姓呀?
都是朝堂上心思百转的大臣,一个“齐”字爆出,就没有听不明白的。
齐齐望向姬无良,那眼神明晃晃的:你家幕僚倒戈了,你有意见吗?
然后看向皇帝:陛下你欣赏的翰林院侍讲好像眼神不太好,这可如何是好?
有些人心里高兴地尖叫:哎呀,真是大好事,这王源的脑子原来可以这么跳着来的!
是不是说明,镇北侯还能再挣扎一下?
一下子朝臣们的心思活了,皇帝的心思也动了。
就怕你们按兵不动,朕还没理由揪出你们来。
皇帝眉眼含笑,若说懂朕的心思,还得是王爱卿!
呵呵呵,王源只能傻笑,属实就是下人没调教好,大家千万别多想!
柴济川看到王源发话,一下子兴奋了。
本来就是你做的词,若是别人来写,哪有你亲自出手来的爽?
“好,那就当面吟诵吧,最后一关只有一人胜出,各位努力,本皇子静候佳音。”
一盏茶过得很快,王源也没要求见齐连枝,各家也没要求商议一下,都是各写各的。
毕竟能坐在这里的,一家能有一人已是殊荣。
一盏茶落,顾太傅起身:“老夫最先拿到孙女的手稿,就先念吧。”
这个举动,王源点头,怪不得能引领大魏士子呢,德行至少明面上一点儿问题都没有。
念完,众人恭维叫好。
下一个是忠勇侯,他起身道:“下一个本侯来吧,这是犬子为小女代笔的,请大家品鉴。”
念完也是一片叫好声,到底少了些真心实意,忠勇侯心里叹了口气,仍然脸上带笑的坐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