风过林梢,发出树叶扑簌的沙沙轻响。
秦银落动作静止,龙谨枫冷笑一声:
“真他妈晦气。”
他干脆利落的抬手把那枚军用耳机又塞回老婆耳朵里
秦银落瞬间明了,冲着他点了下头。
龙谨枫伸手把老婆拉过来,在人侧颈上狠狠的啃了一口,又埋头在人颈间深深吸了吸,这才缓缓直起身
他目光冰冷凝结,单手敲了下自己的耳机,接通通讯
但一开口,声音里却满是笑意,甚至带着几分相见恨晚的熟念和惋惜:
“哎呦”
“好久不见”
“独孤老板”
“有空回国玩啊,都是中国人不要这么生分。”
独孤衡目光扫过面前血肉模糊的两个人影,指尖一挑轻轻的把手里另一个微型军用耳机抛起来又接住:
“龙指挥长客气了,我们还没有那么熟。”
“哎?见外了奥。”光听声音,一定会觉得现在的龙谨枫如沐春风,但实际上,秦银落清楚地看到了,他手中被硬生生握断的足有四根手指粗的树枝。
彪刚和郝林昆苦中作乐,用吊着的手作为支点晃来晃去,时不时相互触碰一下,权当作互相续命。
彪刚空中转体:“二哥,我觉得咱老大平时的虐俘训练练的还是轻了”
郝林昆状若死狗:“我也觉得,要是这趟能回去,就把那帮跑个步还抄近路的大孝子,挨个吊起来抽一遍。”
彪刚低头瞅着自己的血顺着裤腿流下去,然后滴到脚下那个不知道有多深,但是能见度不足三十厘米臭的能让人原地升天的水池里。
他垂头轻语:“二哥,你说这池子里有啥呀?屎吗?”
郝林昆没有回答。
彪刚一惊,他不可置信的转头,瞳孔带着恐惧的震颤:“郝林昆?”
郝林昆垂着头,双目半合,胸口只有轻微的起伏。
彪刚不知道自己从哪里突然爆发出一阵力量,奋力抬腿踹了郝林昆一脚,声音里带着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:
“你他妈别睡啊!”
郝林昆仿佛被电击了一般浑身哆嗦了一下,猛地清醒过来,甩了甩头:
“喵了个咪的”
“又疼又累又闷又困,还冷,真的好想睡觉啊”
面前的铁门被人推开,马仔抬进来了一张桌子和一桌子的设备。
朝歌把那把太师椅放到独孤衡身后,独孤衡神色自若的坐下来,抬手把另一个一直把玩着的微型耳机连上设备,让声音扩散出来,使得所有人能听清耳机里龙谨枫的声音。
他饶有兴味的看着设备上跳动的音波:“龙指挥长,我们两个再寒暄下去对于我来说没有任何问题”
独孤衡眼皮一抬,看着面前两个正慢慢流失活力的生命:
“不过,你的两位小朋友可能等不了。”
他惋惜的抬手看了一眼手表:
“从时间来算,现在他们的身体应该已经因为大量失血,开始剧烈失温了。”
那边龙谨枫似乎无声的叹口气,紧接着他的声音就通过扩音设备传遍了昏暗地牢的每一个角落:
“想要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