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羽跪在地上,看着两人不约而同地转头看他,又不约而同地朝着他露出诡异的笑容,后背顿时一凉。
孙羽硬着头皮:“小的,定当将此事办成!”
待孙羽走后,楚稚才道:“爹爹哪里可有什么信儿?”
刘狗儿道:“正要同您说这件事。”
楚稚屏气慑息的坐好,听着刘狗儿道:“老爷寻遍了京城所有的产婆,得知四年前暮春那个时节,只有两府人家生过双生子,一个是您,另一个就是这王产婆接生的。”
“只是当老爷寻到王产婆家中时打算问姜玲儿的下落时,发现王产婆早就死了,也就是被孙羽杀了。”
刘狗儿顿了顿,喘了口气。
楚稚以为他说完了,甚是失落,所以她忙活了一天,也就才知道个人名?
但下一瞬,刘狗儿又开口了。
“老爷便寻了这产婆家附近的邻里,砸了好些银子才问出一个与这产婆交好的妇人,那夫人道,四年前确实听王产婆说了这么一嘴。”
“说是这两个孩子其实还差半月才是生的时候,但人家偏要个良辰吉日,便喝了药提前生了出来,当时差些血崩……”
“因着这么一出,那王产婆才多了这一嘴,说是城南桐花巷那块的人。”
“老爷就跟着去打听,终于是找到了姜玲儿的住处。”
“她在桐花巷最里头的最大的那间四合院里,雇佣了不下五十个丫鬟婆子跟在身侧伺候,对外,就说是从北边过来的找亲戚的女娘。”
跟着刘狗儿的话,楚稚不觉深吸一口气,一颗心咚咚跳着,好似下一瞬就要从她口中跳出来似的。
“那孩子呢?!”楚稚慌忙问道:“有没有孩子的消息?!”
楚稚知道这话说得未免有些天真,但作为母亲,她还是抱有一丝希望:“她家中可有孩子?”
刘狗儿定定地看着她,良久,缓缓低下头。
他声音低缓,像一把钝刀子一样宰割着楚稚的心脏:“没有孩子。”
楚稚眉头微微一皱,眼中闪过一丝绝望,嗓子里像是被水泥堵住了一般难受,半晌说不出一句话来。
孩子不在哪里,还能去哪里?
人牙子?
还是什么别的穷苦的地方?
这上京中有头有脸她又相熟的大户人家就这么几个,没有说谁家凭空多出两个孩子的,说明孩子只会去更见不得人的地方……
说不准会被乞丐砸断双腿抱着行乞,又或是……
楚稚实在不敢往那方面想。
但她确信,李温真的能对两个孩子痛下杀手,这对李温来说,是最安全的做法。
楚稚将头缓缓低下去,细长的脖颈也跟着弯了下去,一节节凸起的脖骨顶着覆盖在上面的皮,随着她的哭声一下下颤抖着。
她好似那被折断了脖颈奄奄一息等待死亡的丹顶鹤一般,垂下了她向来高傲又满是幸福的头颅。
细细密密的呜咽声渐渐在屋内响起,楚稚将头埋进自己的臂膀中,无助又愤恨地哭了出来。
一天一夜的担忧和煎熬终于在这一刻瞬间爆发,熬得楚稚心肝脾肺都在疼。
刘狗儿不知所措看着楚稚,有些拘谨地向后退了两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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