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着怀里似乎戳中伤心事的小儿,战南逍心软的一塌糊涂,伸手替她擦了擦挂在眼边的泪珠。
“到底怎么了?受什么委屈了,跟皇叔说说?”
他从未有过如此耐心,一直等沈意欢不哭了,战南逍才发觉,自己胸口的衣服都被沈意欢哭湿了。
看她这样子,战南逍面色顿时凝重了起来。
以前即便是耍小性子,也不会如此伤心。
难道是在国子监受委屈了?
还是有人欺负她了?
战南逍掀开马车帘子,冷声说,“鹤羽,明日去国子监查查,郡主今日可有受什么委屈。”
鹤羽连忙应声,“是。”
怀里的人似乎听懂了战南逍的话,沈意欢睁开红肿的眼睛,沙哑着嗓音,低声说,“你是皇叔吗?”
“是。”战南逍替她擦泪。
“是我的皇叔?”
战南逍啼笑皆非,“不然还能是谁的皇叔?”
沈意欢顿了下,抿唇,自言自语说。
是我的皇叔,以后也会是别人的夫君……总归是夫君大于皇叔的。”
她嘟囔的声音虽小,含糊不清,可战南逍却能听懂。
她委屈不已的声音,戳中了他的心窝,战南逍的冷眉顿时沉了下去。
战南逍伸手,捏住她
下巴。
“什么夫君总归大于皇叔?这些话都是听谁说的?”
沈意欢脑袋晕晕乎乎的,哪里能听懂战南逍的问话,或许是哭累了,歪着脑袋就睡着了。
哭得太久,力气都耗尽了,看着说睡就睡的小小女子,战南逍真是哭笑不得。
若她愿意,他就是她的夫君。
可她,不愿。
罢了,她总有一天会明白的。
战南逍皱着寒眉,没再继续想。
把她抱回关雎苑时,刚把人放在床上,沈意欢就十分“没良心”的翻身面朝里面睡了。
丝毫没有留恋。
看上去倒是很惬意。
“小没良心的。”
战南逍替她掖好被子,又陪了她好一会。
她脸颊泛着红霞,微带酒晕,浓黑的睫毛乖巧安静的盖在眼睑上。
战南逍狭长的眸子静静的凝着她,眼底泛卷着款款柔情。
沈意欢睡了一会,又迷迷糊糊的挣扎着起来。
战南逍伸手扶住她,温声问,“怎么了?不舒服?”
沈意欢听到声音,突然将脸颊凑了过来,下巴放在了战南逍冷硬的肩膀上,温浅的呼吸萦绕在他的脖颈上。
战南逍的眸子深了些。
“嗝……”
沈意欢难受的皱着眉头,过了一会,突然俯
身,将喝下去的酒如数吐了出来。
就这样,猝不及防的吐在了战南逍的身上。
沈意欢这才迷瞪瞪的又躺下去睡。
后知后觉,看着自己一身狼藉,战南逍无奈摇头。
—
次日,沈意欢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。
没人叫她,再加上喝了酒的缘故,压根没意识到今天还有课要上。
等她猛然清醒坐起来时,头疼欲裂,看着外面太阳如此毒辣,沈意欢就明白,她这是睡过头了!
“松清?松清?”
沈意欢从床上爬起来,一边穿鞋一边喊。
松清听到,赶忙跑了进来,“怎么了郡主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