踏入大理寺的地牢,常人皆战战兢兢,恭顺待罚,唯独武大,自他入此,大理寺便未曾有过一日安宁。
武大不仅要求酒肉伺候,夜晚还需沐浴享受,活得比王公贵族还要惬意,稍有不从,便威胁以自裁于大理寺内。无奈之下,众人只能姑且应承,毕竟在这风雨欲来的时刻,不可轻易触怒这位爷。
此等小事尚可忍耐,然而或许因武大官人闲极无聊,竟生出听曲之念。
监牢之内,怎堪作乐?难道要本官亲自前往烟花之地,请来歌伎演唱不成?堂堂大理寺,颜面何存?若真如此行事,御史言官必将大理寺批驳得体无完肤。
武大官人心怀宽厚,似觉此举确有不妥,便自行哼起小曲,却是些前所未闻之调,众人皆不解其意。
原来,武大所唱乃后世流行之音,若能听懂,那才叫咄咄怪事。若真有人能解,武大怕是要将其视为同道中人,或许还会索要联络之法。
更甚者,武大官人一人高歌渐感无趣,加之狱卒皆为粗鄙汉子,无法附和,他竟突发奇想,令狱卒随之起舞。
一时之间,大理寺监牢内哀嚎与怪舞并行,好不热闹。
更为惊人的是,武大官人似已钟情于大理寺的生活,宣称除非冬至或皇上下旨召见,否则不踏出牢门半步,甘愿于此,哪也不去。
在此内外交困之际,大理寺卿这位一寺之长,岂能不“病倒”?又岂敢不“病”?
多年仕途,大理寺卿首度感叹:
此世为官,实乃艰辛!
……
外界风云虽变,高俅太尉府却始终保持着一份难得的宁静。
蔡府血案后,那位曾轻薄林娘子的高衙内已被高俅秘密送离京城,未得命令,不得回返。
而今太尉府中,仅剩另一位养子黄杰伴于高俅身边。
书房之中,刚处理完公务的高俅正与黄杰攀谈。
“你认为武植此举,背后有何深意?”
历史往往偏颇,大奸大恶者,亦必有大智大勇。高俅由一介书童登上太尉高位,绝非史书所言那般无能。相反,高俅极富智慧,故外界传言再多,他也坚信武大背后定有图谋。
黄杰沉思良久,缓缓言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