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城风雪,狂风呜咽,雪花如同刀子拍打在脸上。
朝阳走到城墙,寒风让她睁不开眼睛。
“太冷了,暖暖手。”木怀成给了朝阳一个暖手的牛皮袋,里面是加了水膨胀的白灰。
“这么暖,是什么?”朝阳惊愕。
“白灰。”
朝阳张了张嘴。“这也太聪明了,谁想到的主意?”
木怀成想了想,笑了一下。“你嫂子。”
朝阳忍笑,可能木怀成自己都没有察觉,他说你嫂子的时候还微微有一点点骄傲。
“看来,嫂子也不是被惯坏到一无是处的小公主啊。”朝阳故意开口。
“她很好,很努力。”木怀成替阿图雅解释了一下。
朝阳没有多说,两人之间还是有感情的,只是需要时间磨合。
“蛮人若是偷袭,会选在夜里还是白日?”副将有些担心。
“这样的风雪天,无论是白日还是夜里,都没有差别。”将士根本睁不开眼睛。
“马忠,你怎么看?”木怀成侧目,看着关中军的马忠。
他曾经是司马烈的副将,稳住马忠,就相当于稳住了关中军。
“主帅,我们关中军并不熟悉边关战事,蛮人是何习性,不清楚。”马忠蹙眉,显然与木怀成之间有些隔阂。
朝阳看的出来,这个人已经受到流言蜚语的左右。
木怀成没有多说,转身走下城墙。
马忠的态度,代表了关中军。
“马将军,你我都是奉天的子民,我们对蛮人都不熟悉。我们要的是平安,是家人的幸福,是奉天百姓的安居乐业,是后代子孙的绵延不息。可蛮人……他不让我安稳,杀我们的手足,抢我们的女人,断我们的子嗣,这场仗,不得不打啊。”朝阳叹了口气。
马忠看了朝阳一眼,他不知道朝阳的身份,但他知道她是陛下派来的巡抚。
也知道她送来了储备粮。
朝阳的想法,代表了陛下。
关中军只是对木怀成有意见,还没有疯狂到要反了奉天,与蛮人里应外合。
他们的家人多数都在江南之地,对萧君泽绝对忠诚。
“巡抚大人说的是。”马忠低头。
“如若不是为了家人,为了我们心中至亲至爱,谁愿意将脑袋别在脖子上,拼死征战。”朝阳再次叹了口气。“蛮人将我族残杀,悬于城门之上,这是在挑衅我们,如若不能尽快解决蛮族这个隐患,对我们奉天来说,绝无利处。”
马忠握紧了下拳头,身为将军,最起码的家国荣辱他是有的。
“我来到边关也有些日子了,在军中听到了很多不好的言论,我相信木将军的人品,他若对你们边关军心存恨意,是绝对不会带到战场上来的,他一个新婚夜都能扔下新娘奔赴战场的人,家国是他的唯一,将军懂吗?”
朝阳提醒了一句。
马忠愣了一下,然后点了点头。“我明白。”
木家在军中的威望一直都是很高的,木景炎也是他们每个人心中的战神。
“当初,司马烈就是让仇恨冲昏了头,才将关中军当作了棋子,你们何其无辜,手足相残……”朝阳又一次叹气。
“陛下要处决关中军几个将领,还是木怀成跪在殿外求了陛下一夜,才将你们保住,他若真的有心要迁怒你们,何必多此一举,更不会拿边关百姓开玩笑,更不会让他的夫人亲自来军中赈灾。”
马忠惊了一下,抬头看着朝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