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御澜一脸震惊,这比让她上刑场还难以接受。
“咳咳咳……”扶摇扶着胸口就开始咳嗽,咳完了手心还满是艳红的血迹。
谢御澜惊慌上前,下意识抓住扶摇的手腕。
那皙白的掌心中一抹艳红还是刺痛了眼睛。
“怎么会这么严重……南疆的太医都是废物吗?”
谢御澜也不知道为什么,她慌了。
扶摇一脸时日无多的样子,苦涩一笑。“南疆马上就亡了,我一个亡国的皇帝……天谴吧。”
“不许你这么说,战争还没开始,谁说会败!”谢御澜蹙眉,握着扶摇手腕的手收紧了些。“有我在,不会让大虞的铁骑那么好踏过边关防线。”
扶摇抬眸看着谢御澜,她的话铿锵有力,总有种让人信服的魔力。
此女……配得上天下无双四个字了吧。
“我就这一个小小的愿望……”扶摇说话间更虚弱了,就像要断了气一般。
谢御澜猛地松开扶摇,一刹那感觉他的手腕烫手。“我……我试试看。”
穿女装,这是什么鬼癖好。
可扶摇都要死了,她也无法和一个将死之人生气。
揉了揉眉心,谢御澜叹了口气,这世上能逼她穿女装的人,除了开山王,也就只有……扶摇了。
扶摇的眼睛瞬间放光,扬了扬嘴角,利索地起身离开营帐,走之前好不忘伸着那双修长又骨节好看的爪子去揉谢御澜的脸。“将军要多冲朕笑笑,将死之人需要被安慰。”
谢御澜磨了磨牙,极其牵强的笑了笑。“是……”
扶摇得意地笑着走出营帐。
“陛下,您要鸽子血干啥?”刚走出营帐,跟随扶摇的小太监歪着脑袋走了过来,有些不解。
扶摇眯了眯眼睛,将手心的鸽子血擦在手帕上。“说漏嘴,朕扒了你的皮。”
小太监吓得赶紧点头。
……
奉天,边关城内。
雪融化后会冻成冰,城内的孩子们在冰上滑着跑。
沈芸柔终于从营帐走了出来,婢女赶紧将披风帮她裹紧。“小姐,景小将军应该到古嘉了吧?”
沈芸柔点了点头。“路上没什么意外的话,应该要到了。”
“景小将军吉人自有天佑。”婢女笑着开口。
沈芸柔也只是笑了一下,什么都没说。
“阿离,小心点。”
小阿离笨拙地在冰上滑着,一个般大的孩子拉着他的手腕,两人玩儿得正开心。
“小姐!”
身后,暗卫小声开口。“主人来边城了,要见您。”
沈芸柔的手指僵了一下,回头看着暗卫。“父亲来了?”
眼底透着疑惑,沈芸柔有些不解。
沈清洲退居避世,她劝说多日无果,今日怎主动出山了?
“是。”
心口收紧了一下,沈芸柔深吸了口气,不知道是不是朝中形势风云变幻。
“照顾好小公子和小姐。”沈芸柔交代了一句,跟在暗卫身后。
心中有些忐忑,沈芸柔居然会想到景黎。
如若她向父亲提及和景黎的婚事,他会不会同意?
景黎如今不过只是奉天军中的一个小小将军,不知道能不能入了父亲的眼。
脸色有些沉重,沈芸柔又担心将景黎拉进权利的漩涡。
如若沈清洲突然又想搅动朝中风云,她要如何,景黎又该如何?
……
“数日没有下雪了,这天一天比一天冷。”
军营,将士们都在抱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