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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百五十九章:扫雷(1 / 2)

越是精妙的机关,越是取巧,越是喜欢琢磨人性,然后令大多数人意想不到,作为机关人,以一些简单粗暴的机关为耻,特别是对于柱机老人这种级别的机关人来说,除非被逼急了,否则绝不会用。

但是这种机关对于心理上是一种巨大的折磨,特别在这间伸手不见五指可静可动的石洞内。

三人静静警惕,石洞突然寂静下来,沈风甚至可以听见呼吸声,好一会儿,沈风才低沉道:“怎么还是没动静?”

壶酒神情慎重道:“机关蓄发越久,机关越是危险,这次想必是石洞内最危险的机关!”

闻言,沈风立即收敛心神,正欲说话,便见叶绛裙已站在自己身前。

壶酒阴阳怪气道:“师妹,你为何先保护这小子,而不保护师兄,好歹我与你是三十年的同门师兄妹,你与这小子认识也就一年多。”

叶绛裙望了望壶酒,又微微怪异地望了望沈风,清冷道:“若不是今次下山,我已不记得你,更何况——你没他重要。”

壶酒神色古怪地望着叶绛裙:“师妹,你真的变了很多。”

叶绛裙面无表情道:“我与你并未见过几日,你如何了解我。”

壶酒冷讽道:“这些话怕是你入俗之后学来,我何须了解你,有些人清澈得一眼可看到底,有些人深不可测,而你,从来没人看过你,你在世上,却从未在世人眼中,但最近这段时日,你却变得越来越真实——”

壶酒口若悬河地说着,叶绛裙却冷冷道:“听不懂。”

壶酒顿时臭出一张脸,目光落在旁边,淡淡道:“小子,我师妹就交给你了。”他很明白师妹有这么大的变化,一定是因为沈风,因此才说了这句模凌两可的话。

“放心吧,她逃不出我的手掌心。”沈风奸奸找了下,转而郁闷道:“想想怎么出去再说。”

动了!

其实洞穴忽然开始震动,而来四周墙壁开始往后退,整个洞穴变得更加空旷,三人急忙打起十二分精神警惕,可一会儿之后,洞穴突然又安静下来,然后一直安静。

三人等待了许久,洞穴却始终没有任何动静,壶酒开口道:“这是什么机关?我看一定有古怪!”

叶绛裙道:“我去看看。”

“先别动——”沈风随手将壶酒自制的安全帽拿过来,然后朝远处扔过去——

“喂,别拿老子安全帽——”这个安全帽是壶酒为自己量身打造的,抛开安全不说,其实是为了增高,让他看上去显得高大,不过他却十分过分,竟然做一个马桶一般大小的安全帽,看上去就好像套了一个马桶在头上。

天府壶酒这一辈人,几乎每个人都是奇葩,不过广音和草谷在入世之后,已经变得正常很多。

铛铛——金属帽被扔出去弹了两块砖石,最后又弹在第三块砖石上,随机,整个石洞发出一连串喧嚣声,然后无数支细小的暗器集中射向金属帽。

同时,四周冲出四台火龙,不断旋转喷出火焰,而那块石砖也已变了形状,张开一副巨大的锯齿钳制住金属帽,假若是人踏在那块石砖上,早已丧命在这些机关下。

“看来除了我们现在站的位置,其他砖石都有可能触发机关。”石洞重回沉静,沈风的心却不能平静下来。

叶绛裙道:“那我们便一直站在此处,便不会有危险。”

沈风与壶酒无语地看了她一眼,然后陷入思索,由于寸步不能走,三人便先坐在地上,这种折磨人的机关,是柱机老人偏爱的机关,致命的机关是最危险的机关,但能折磨人心志的机关,才是最精妙的。

“师父,你是什么时候从我身上拿走药?”实在毫无头绪,便转头与叶绛裙说话,此时叶绛裙坐在地上闭目打坐,而沈风便坐在她伸手摆弄她的衣角,画面看上去还挺温馨。

叶绛裙依旧闭目,不作声。

沈风作出一副笑容,伸手为她殷切地捏了捏肩膀,笑呵呵道:“师父,以后不要趁我睡觉摸入我房间,房间是私人地方,非请勿入,知道吗?”

天下间能为她揉肩膀的,也唯有沈风一人,更奇怪的是,叶绛裙并不会剧烈抗拒,并不是她不抗拒,只是她身体僵住,不敢轻举妄动,这是她一种‘无奈的顺从’,无奈屈服于沈风的淫威下。

叶绛裙语气僵硬道:“你若不再对我使诈,我便不会再进你房间。”

闻言,心中怅然,不知不觉已在石洞坐了三个时辰,再这样下去,三人都会被活活困死在这里,他现在还不能死,一定要从这里出去,但他现在什么也做不了,甚至寸步不能移,这种折磨简直可以将人逼疯。

“舒服吗?”沈风苦中作乐道:“我看从来没有人这么伺候过你,这就是有朋友和亲人带来的温暖,你能体会到吗?”

“能。”她应得不掺任何情感,只是为了顺从沈风的意思。

沈风心中一痛,一种颓败感袭来全身,难掩失望道:“我还是不能改变你,你的改变,只是为了我而作出的妥协。”

叶绛裙身子定住,似乎在静静倾听。

“唉——”手上继续为她捏着肩膀,语重心长道:“说不定今天我们就困死在这儿,师父,我就跟坦白,之前我所做的那些事,并不是想戏弄你,而是想使你也有情绪,可以像正常人一样。”

闻言,叶绛裙睁开了眼睛,淡淡道:“不必了。”

壶酒道:“小子,你怎么突然实诚了,你大可不必告诉她。”

沈风叹道:“其实我一直在纠结,但现在看她的反应,似乎不是从她真正的本意,所以我所做的事情,似乎从一开始都是一个错误。”

壶酒沉吟良久,忽然诡异一笑道:“但你别忘了,她从未有过自己的情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