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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百三十一章:上京送死(1 / 2)

赶到蓬莱之后,立即交给壶酒与广音一张图纸,并让二人放下手头的事情尽快制造出来,沈风也不能保证能不能制造出来,只凭着制作原理有百分五十的把握,关键还要靠壶酒与广音的专业能力。

在蓬莱停留了几天,便听到几个关于京城的消息,一是瞿楚贤已回到京城,二是京城出现了一位美男,这位美男子论样貌可说是天下第一,轰动整个京城,那些未出阁的少女无不争相目睹那人的绝世美颜,甚至有传言连公主都悄悄召见了这位美男。

美女虽爱英雄,但也喜欢美男。

自从这个美男出现在京城,京城便热闹起来,胭脂水粉被小姐们抢购一空,为的便是在这位美男子面前争艳,但据说这位美男子似乎心有所属,对其他女子皆不假于色,唯独对顾碧落一见倾心。

美男子姓苏名沉央,苏沉央,听这名字便觉得是个帅哥,以前宋行令就是一个大帅哥,但两人一比较,宋行令便不值一眼,足可见苏沉央此人容貌如何,又有好事者,拿沈风与苏沉央比较,凭说一个是天上吕洞宾下凡,一个地下砍柴伙夫,将沈风贬得遭人嫌弃。

为什么沈风无辜躺枪,只因两人风格大相庭径,苏沉央是美男子,沈风则粗糙莽夫型,这个粗糙莽夫的形象完全是那些好事者虚构出来的,沈风样貌跟美扯不上,但也不至于跟粗糙扯上关系,肤色如铜鼎之色,天天洗澡,也蛮算干净,除了长途跋涉,在京城的时候,脸上也是干干净净的。

谣言猛于虎,短短几日,沈风的形象便被摧毁得体无完肤。

京城第一美男子的称号从此易主,但沈风现在手头一大堆事情,实在无暇去争夺这个称号,这几日除了偶尔回去和婳瑶她们吃顿饭,几乎一直泡在‘实验室’内。

就在这几日,京城来讯,宋行军已至天策府就任,宋行军原本声望极高,本身又是汉人,一直以来深得百姓敬重,一入天策府便得各方百姓支持,使得宋行军顺利入主天策府,天策府本来心便不齐,不部分人都选择支持宋行军,而非沈风。

如此一来,沈风所在天策府,军力一下子减少大半,但同时,宋行军也面临军资匮乏的难题,这一部分压力,只能引到朝廷身上,毕竟是朝廷支持宋行军入天策府,这就不难解释之前洛阳旱灾的时候,朝廷为什么连一锭银子都拿不出来,朝廷那些银两全部给了宋行军阔充军队,自然无力赈灾。

在这个时候,沈风拿出自己的银两赈灾,可谓是一举三得,不仅体现极大的度量,还间接遏制了那些谣言,还收拢了一部分军心,这笔赈灾款花得恰到好处。

但壶酒师叔则认为不该出这笔赈灾款,因为皇帝明显是用宋行军取代沈风,一方面,继续容忍天策府的存在,自食恶果时同时制约濮阳宫,为什么沈风可以制约濮阳宫而宋行军不行,只因宋行军属于朝廷,而沈风不是。

既然宋行军属于朝廷,那便对濮阳宫毫无威胁,因为濮阳宫可以顷刻之间令皇帝退位。

另外一个因素,就是濮阳宫一直以为沈风拥有九鼎,这才是沈风制约濮阳宫最大的精神资本。

俗话说,纸包不住火。

濮阳宫目的是离间沈风与皇帝,迫使沈风造反,九鼎是制约濮阳宫最大的精神力量,那如果反过来呢!

将是伤害沈风最锋利的刃!

果然,京城一个传言如火山爆发般从京城传到蓬莱,仅仅在两日之内,甚至不用靠天府查探消息。

传言沈风已寻得九鼎其一。

短短几个字,已在京城掀起一场巨大的波澜,之前沈风好不容易才捐了赈灾银,因为九鼎的传言,又陷入巨大的危机中。

而且传言只说已寻得九鼎之一,并不是已得九鼎,这里边意思是天差地别,已得九鼎,是理所当然的真命天子,而已寻得其一,等于是争鼎夺权,是蓄谋造反。

如此传言,百姓如何想,大臣如何想,皇帝如何想!

这句传言一传出,立即又将沈风卷入造反的漩涡中,传言已过去两天,皇帝该早就听到,濮阳宫传出这句传言,就是专门传给皇帝听的,皇帝既然已经听到这句传言,为什么不召见沈风?

足见,皇帝是彻底对沈风起了戒备之心。

皇帝不召见沈风,那沈风就必须进宫主动找皇帝,要不然就真的危险了,相比较濮阳宫,沈风更惧怕皇帝,因为皇帝更加不择手段,更加无耻,一位掌握天下的皇帝无耻阴险起来,便会触碰沈风的底线,到时,不想造反,也要造反了。

稍微放下这边的事情,便直奔京城而去,京城满城风雨,甚至一场腥风血雨将来到来,沈风唯恐避之大吉,但又不得不进京。

选择在这个时候进京,是极其危险的,无异于送死,皇帝不召见就是逼得自己上京,只要一上京,就会立即将沈风捉住。

但是沈风必须得去京城跟皇帝说清楚。

这是表面一种态度。

这次又是沈风失算,濮阳策竟然能利用九鼎作文章,而且巧妙地其中作了文章,传言只传得了一鼎,而非九鼎,这里边信息量太大了。

进城之前,心里还有点不安,没想到入城,心情反而安静下来,还顺路走去梨园,这次上京,身边仅带着叶绛裙一人,之所以带着叶绛裙,是另有打算。

进入梨园内,濮阳策依旧在戏台上唱戏,不同的是戏台上多了一个人,只见那人的装扮还与沈风有几分相似,戏台背景是一座监牢,而扮演沈风的戏子被关在监牢内。

走到戏台前,沈风不禁笑了笑,人还没进去狱牢内濮阳策便先将戏给演上了,沈风笑呵呵道:“演这么一出给我看,濮阳兄不会觉得太失礼了吗?”

濮阳策自顾自在戏台上唱戏,他扮的是皇帝,皇帝十分愤怒,望着背景另一边江山若有所思,而沈风一直想求见皇帝,皇帝却没有来,终于,皇帝下定了决心,将沈风处死。

戏幕拉下帷幕,再另一幕场景时,濮阳策已是穿着便装坐在戏台的椅子上,背幕变成夏夜纳凉景,景中还搬来圆桌,圆桌上有酒有菜,这次可真的是实物。

沈风啪啪鼓掌几声,笑道:“濮阳兄好心情,竟然特地演了一出戏给我看。”

濮阳策虚捋而笑,高声道:“请!”

沈风走上戏台与濮阳策相对而坐,看了一眼酒菜,嘲笑道:“这是在为我送行吗?”

濮阳策含着谦和地笑意,随意而自然地为沈风斟上一杯酒:“你还走得了吗?”

沈风笑呵呵道:“这还难说,现实永远比戏台来得更精彩,你总有一天也会品尝得到。”

濮阳策又是须捋而笑:“你如果留在蓬莱,或许还能留下性命,但你却上京,皇帝绝不会让你活着离开,你明知会送死,为何还要上京?”

沈风大笑道:“活腻了呗,想找一些刺激的,咱们倒有几分相似,都是老寿星上吊,活得不耐烦了。”

“妙,妙,妙!”濮阳策同样哈哈大笑,转道:“但老夫不同,老夫是不想活了,差之毫厘,谬之千里。”

“的确是谬之千里!”沈风冷笑道:“你恨这个世道,却妄想颠覆,而令无数人受到遭难,荒谬千里之广地,罪于千万人。”

“夏虫不可语冰!”濮阳策讽刺一句,而后伤感道:“觚不觚,觚哉?觚哉——此句何解?”

这么深奥的句子,沈风哪会知道。

濮阳策并没有嘲笑他书读得少,接着道:“此句语出《论语·雍也》:子曰,觚不觚,觚哉?觚哉?宰我问曰,仁者虽告之曰井有仁焉,其从之也?子曰,何为其然也?君子可逝也,不可陷也;可欺也,不可罔也。子曰,述而不作,信而好古,窃比我于老彭。”

孔子的论语沈风才学了几则,印象最深刻的便是那句:子在美女日,逝者如斯夫,不分昼夜。

濮阳策又笑着道:“孔夫子的思想中,周礼固不可变的,从井田到刑罚;从音乐到酒具,周礼规之皆是尽善尽美,但此时又不得不感叹物非物,那物为何变,世道为何变,人心为何变,只因世道未在正序上。”

听了这么多,总算听到了他的意思,不禁冷笑道:“你说得对,历史和文明在前进的时候,大多时候都不在正确轨道上,我们需要英明的君主,将历史的巨轮引入正确的轨道,而不是一条锁链!!!”

任濮阳策蛊惑之术多么高明,多么博学多识巧舌如簧,但在辩论上,沈风总是技高一筹,最后一句话一针见血,准确抓住了濮阳策辩论中的丑恶之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