泡在浴桶里,苏芸暖自己都忍不住笑了,刚才自己猛地听到祈煊那么说是真生气了,不然也不会咬人,可现在想一想,祈煊若真是那样的人,自己除非杀了他,否则还能挡得住?
打从自己入宫到现在,朝臣也好,那些是处心积虑想要送人入宫的官眷也好,没出女学那件事的时候,消停过吗?
自己的格局,小喽。
这样的男人,信任他没毛病。
沐浴更衣后,两个人去看祁红鸢。
不知道是不是散了一身功夫的原因,苏芸暖发现祁红鸢整个人都慈眉善目起来,正斜倚着迎枕,笑眯眯的看着他们。
“姑母,这下真的好了!”苏芸暖开心的过来坐在床边儿,笑眯眯的说。
祁红鸢伸出手握住了苏芸暖的手:“再不好起来,我的侄儿媳妇就要拼命了,好孩子,放心吧,姑母现在浑身都舒坦。”
苏芸暖扫了眼祁红鸢依靠的迎枕,心里了然,轻声说:“姑母最疼我了。”
“没法子不疼你。”祁红鸢虽然不知道迎枕里是什么,可她病了,又不是没有记性,苏芸暖能拿出来的稀罕玩意儿太扎眼,经历了一场生死劫,她豁达多了,不会寻根问底的要个明白,因为苏芸暖只想救自己的心思是纯良无害的。
苏芸暖回头挑衅似的看了一眼祈煊:“呐!姑母给我做主,你三宫六院去吧,佳丽三千去吧,我接了闺女和儿子到土司府,跟姑母过!”
祈煊偏头露出脖子上还没消退掉的牙齿痕迹:“姑母,我就是跟她开个玩笑,她差点儿没咬死我。”
祁红鸢笑得不行,摆手:“可丢人,没眼看,没眼看。”
“姑母,崔家姑娘呢?见过了吗?”苏芸暖问。
祁红鸢点头:“见过了,我把我的铠甲和兵刃都送给她了,是个有大将风范的姑娘,我挺喜欢的。”
“啧啧啧,姑母放下的痛快,这就是好事,回头咱们去京城,种花养草,逗猫狗,好好享受清闲的日子去!”苏芸暖说:“这样啊,祈煊都得每日打气全部精神好好做事,做不好姑母就揍他!这天底下只有姑母能管束着他了呢。”
祁红鸢抬起手戳了戳苏芸暖的脑门儿:“就你聪明,到这里好些日子了,什么时候启程回去?”
“姑母好了的话,我们也得抓紧往回走了,这一路上要去常春府。太溪府和望京府呢。”苏芸暖垮下了肩膀:“倒是想直接回去京城,可祈煊要这么做了啊,没去的这三府肯定会惶惶不可终日。”
祁红鸢深以为然:“打江山容易,守江山难,你和祈煊与历朝历代的帝后都不同,天下百姓都心之所向的大乾,确实不能厚此薄彼,姑母身体得慢慢调养,并无大碍了,该做什么就做什么,回头姑母进京,相伴的日子多着呢。”
这话是说给苏芸暖听的,也是说给祈煊听的。
自己病了的那段日子,知道身边的人付出了多少,更知道自己的侄儿多疼自己,这辈子虽吃了许多苦,但如今满心都是幸福的感觉,像是重新活一次的感觉。
见过了祁红鸢,苏芸暖也给诊了脉象,跟药老商量了将养身体的方子后,苏芸暖就开始办自己的事情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