久酥问:“他还有什么亲戚吗?”
张土摇摇头,“没有了,他大伯五年前去世了,是个光棍,就只有混皮一个人。”
混皮的尸体盖上白布,抬了出去,他的手搭在外面,指甲泛黑,冒着烟气,抬他的官兵,嫌弃的不行。
别的死人要么脏,要么臭,要么丑。
这混皮真是又臭又脏又丑。
若是混皮能听见,他怕是会睁开眼,问一句,死人都挑理?
茶馆二楼。
黎语兰又要了一壶茶,她笑着倒了两杯,递给旁边的男人,柔声道:“宋大人,您爱喝的碧螺春。”
见大家都望过来,宋妄面无表情道:“麻烦黎小姐了,只是出门在外,不必如此繁琐。我也不是非要喝碧螺春。”
黎语兰笑着应下。
这一幕深深地刺伤了丘漫的眼睛,什么叫出门在外,出谁的门?住一起了?
她手颤抖着。
脑子一热,端起男人面前的茶杯,一饮而尽。
“我非碧螺春不喝!”
久酥挑眉,她勾起手,缠住江璟的小拇指,附耳道:“这句话有内涵,不是非碧螺春不喝,是非宋大人不可。”
江璟宠溺笑道。
“那你觉得宋大人喜欢谁?”
“目前没看出来。”她道。
宋妄盯着被喝光的瓷杯,青色瓷杯极为耐看,只是上面多了一小块红色的口脂。
他看向‘罪魁祸首’,问。
“丘小姐是何意?”
“我就是想喝碧螺春了。”丘漫不敢直视宋妄的眼睛,实在是太冷了,像是跌进了冰窟里,她低头紧张地搓手。
他不会一怒之下,不再理她了吧?
黎语兰笑着将茶壶推给丘漫道:“那这壶碧螺春,丘小姐喝吧,对了,我记得江公子似乎不怎么喝茶。”
这怎么谈起茶来了?
久酥问:“黎小姐是要开茶馆吗?”
黎语兰不解,但脸上依旧保持着笑意,她似乎是一个很爱笑的人,她摇头道:“不啊,久姑娘为什么这么说?”
久酥眸子敛起一抹冷意,她抿了一口茶。
又酸又苦。
“那就是黎小姐的记忆力太好,一下子就能记住别人喜欢喝的茶,哦,对了,漫漫你喜欢什么茶?”
前一句要说在夸奖,那后一句嘲讽就拉满了。
为什么能记住宋妄和江璟喜欢喝什么茶,记不住丘漫喜欢什么?
共同点便是,只记得住男人喜欢喝什么。
丘漫嘴角轻轻一撇,意味深长道:“我啊,估计是什么茶都喜欢喝,没有人记在心里呢。”
黎语兰笑容僵在了脸上。
“久姑娘,我听不懂你的意思。”
不得不说,这还是久酥第一次看到黎语兰变脸,其实讨好喜欢的人,倒也没什么,追人嘛,做什么都不丢人。
但她不理解。
阿璟已经当着黎语兰的面牵着她的手了,他们两人的关系不能用古人听不懂的‘男女朋友’,但总有亲密二字来形容吧?
又是‘江公子’再会。
又是‘江公子似乎不爱喝茶’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