朝会之上,瞬间分成了两拨人。
刚开始的时候,大家还都在各说各话,只是简单的阐述个人的观点。
但说的多了,也急眼了,开始反驳他人的观点了。
这边,刚刚成为户部右侍郎的齐康,刚刚说了,宁波开海的益处,便被一个老臣看不下去,指着齐康便是一阵输出:“齐康,谁不知道涂泽民跟你私交甚好,你们这是结党,他在浙江办事,你在朝中为他说话,便是想着把我们这祖宗留下来的江山可祸害了。”
“你这是诬陷,赤裸裸的诬陷……陛下,臣冤枉,臣绝无私心。”
“陛下,您要三思啊,太祖高皇帝留下来的万里江山,可不能任由这帮结党营私的人给搞乱了……当年隆庆开关,便已不符祖制,此时在开宁波港,我太祖高皇帝留下来的大明会典,岂不成了一张废纸了。”
这个老臣话音刚落。
齐康还没有讲话,却听御前冯保已经开口呵斥:“放肆,大明会典乃太祖高皇帝洪武之制,乃是我大明国之根本,岂能任由你,胡乱言语,来人,拉下去……”
而坐在龙椅上的朱翊钧,毫无表示,算是默认了冯保的安排。
而后,殿外便来了两名甲士,将刚刚说话的老臣拖拽下去,而老臣一边争执,一边高喊:“陛下,万万不可乱了祖宗制度,万万不可废了祖宗家法啊……陛下……”
一向善谈的朱翊钧却是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,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。
冯保的反应,很是及时。
如果任由这老臣拿着大明会典说下去,那,先帝,穆宗皇帝陛下主导的隆庆开关,岂不是也不符祖制……
这也就是冯保的智慧。
该替皇帝陛下背锅的时候,绝对不能犹豫,要及时。
朝会上,已经将近四个月,没有官员被当朝拖拽出皇极殿,也很久没有那么热闹过了。
自冯保念完奏疏之后,朱翊钧便一直都是面无表情的看着文武百官。
作为内阁首辅的张居正,内阁的郭朴,高拱,以及六部的尚书,都察院两位都御史,到了此时都未曾表态。
真的有理,但却起不到决定性的作用……
拽下去了一个臣子后,皇极殿中算是安静了一小会儿。
而朱翊钧看向了张居正,他该表态了。
“张爱卿……”
张居正闻言,出列:“臣在。”
“你是内阁的首辅,你说一说,可行否?”朱翊钧轻声问道。
朱翊钧这句话说的声音并不大,站在后面的臣子们根本就听不见,而张居正站在第一排,皇帝陛下说的话,一字一句都清清楚楚。
在四个月前,乾清宫中。
张居正便已经形式上同意了。
而在涂泽民的奏疏,昨日到了京师之后,朱翊钧并没有召张居正商议,反而是单独召见了高拱。
便是在告诉张居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