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丁善正在查看猪场里的小猪崽儿。
今年的猪崽儿个顶个的水灵,再过几天就该有贩子上门带走了,这一茬猪崽儿养得好,明年五月节就能卖肉了,成猪的圈舍里还有三百头,杀年猪正好够大,又是一个好年成啊。
“太爷爷。”薛诚从外面跑进来:“百草堂的子路叔让人送信儿来了,说是一会儿有人来看您。”
薛丁善赶紧直起腰,扶着拐杖:“保不齐是你二太爷爷回来了,走走走,回家。”
打从丁元去了京城,也没回来几趟,薛丁善心里头就盘算这事儿呢,家书写过去了快三个月了,让丁元辞了差事回家来养老,这么大岁数了,该享享福了。
回到家里,薛丁善也站不住,在院子里往门口张望,不是不想直接去百草堂找人,可打从去年腿脚就不行了,多走几步路都跟针扎一般的疼,子路没少想法子,效果不大,想来也是治不好了。
薛子路陪着祁煊和苏芸暖来到薛家门外,敞开的大门里,薛丁善在院子里慢腾腾的走着,一抬头看到进门的人,直接傻了。
“这是谁啊?”薛丁善眯缝着眼睛看着,心跳犹如擂鼓一般,认出来了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抬起手使劲儿揉
了揉。
薛子路到跟前:“大伯,是太上皇和皇太后。”
“扶、扶我跪下。”薛丁善颤巍巍的说。
苏芸暖和祁煊已经到了近前,听到薛丁善的话,苏芸暖说道:“大伯,可不行这样的,我可把这里当成娘家,回头走一处就跪一群,我就没法出门了。”
“礼不可废,礼不可废。”薛丁善说。
苏芸暖笑道:“那我们还是走吧。”
“可不行。”薛丁善也笑了:“进屋,进屋,子路去准备席面,今儿可是大喜。”
“好嘞。”薛子路应声。
苏芸暖和祁煊到屋子里落座。
这里不是薛家的老宅,是薛丁善为了照顾猪场专门盖了个小院子,虽然离青牛县有点儿远,可养猪,特别是这么多猪,离住人家远一些才行。
院子里拾掇的非常干净,也没什么人在这边,薛诚照顾着太爷爷,这会儿提着茶壶进来,小心翼翼的给苏芸暖和祁煊倒茶。
“这是?”祁煊打量着薛诚,小家伙模样真是不错,透着一股子机灵劲儿。
薛丁善说:“是我的重孙,今年八岁了。”回头“阿诚啊,快给姑奶奶磕头。”
“嚯,这辈分一下就起来了。”苏芸暖看了眼祁煊,祁煊想都没想就
把随身带着的一把匕首拿出来了,见面礼嘛,可不能少了。
薛诚跪下来恭恭敬敬的给祁煊和苏芸暖磕头。
等孩子出去后,薛丁善才说:“太上皇和皇太后恕罪啊,孩子小心性不稳,不敢让他知道的太多。”
“您老真是良苦用心。”苏芸暖明白薛丁善的担忧,居家过日子和治国没什么两样,打江山容易,守江山难。
薛家如今的光景,说是青牛县首富也不为过,家财丰厚再让孩子们知道太上皇和皇太后都是座上客,只怕会养出来败家子,薛丁善的做法让苏芸暖十分赞赏。
薛丁善感激不尽,也因为是看着苏芸暖长大的人,这份亲近是一点儿不作假,聊起来了薛家发家致富的买卖,薛丁善格外健谈,对于养猪更是总结出来了一套方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