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芸暖感慨一句,真巧。
很快,皇甫邺带着两个孙子到女医馆了,病人陆续上门,苏芸暖诊病的时候,身边就站着药童,等诊病之后开了方子,药童带着病人去抓药。
下个病人进来的时候,又有一个药童跟在旁边。
中午休息的时候苏芸暖问薛宁,薛宁才说:“不让药童跟着,很多人看过病就走了,不肯用药,但凡抓药的人都可以先带药回去,好了再送钱都行,不抓药可不行。”
苏芸暖笑着说:“女医馆之前,这里的人肯定没见过这么彪悍的治病手段。”
“也是替他们着急,这两年好多了,我刚来的时候这里真的很穷,又因为寒冷日子长,许多上岁数的人风寒严重,看着都揪心。”薛宁说。
苏芸暖点了点头,确实如此,此时五月末,虽已入夏,可这些人身体里
的寒湿淤积太多:“冬病夏治最容易好,这么给吃药也不是长久之计,不如赠药吧。”
隔着帘子,皇甫邺捋着胡须的手顿住了,微微偏着头听着苏芸暖和薛宁的话。
薛宁有些犯愁:“这对症治病,膏药制作就挺难。”
“骨关节肿/胀、酸麻和疼痛,膏药可以解决,赠药的时候也告诉他们,想要根治还要辅以内服,哪怕不愿意抓药的人,贴了膏药见效后大部分会自发的抓药。”苏芸暖顿了一下说:“再就是咱们不是要做艾灸条吗?回头给他们艾灸,如此三管齐下,见效极快,中医药可不是慢郎中,如果对症治疗,见效很快,真要是吃了副药还不明显好转的话,那就是没对症。”
皇甫邺连连点头,昨日看到主仆二人气度不凡,如今听到这一席话,更让他信服了。
医道,多是家族传承,治病手法也并非一种,更多的时候传承不同,治疗手法就千百种了,可不管多少种方法,目的是殊途同归的,让病患少受折/磨,身体康健。
都说文无第一,武无第二,医道亦是如此,都觉得自家传承是最厉害的,以至于博采众家之长的人如凤毛麟角,他猜这位的身份呢。
“姐姐,这
样的话咱们需要贴补不少。”薛宁是真为难,她从没有把女医馆当做赚钱的行当,所以收草药这一笔支出都让她压力很大。
苏芸暖轻声说:“去陆家钱庄,先取五百两吧。”
皇甫邺手一抖,生生把自己的胡子扯掉了两根,倒不是被五百两吓到了,而是知道了这人的身份,皇后娘娘到小小女医馆里坐诊,说出去谁信啊?
薛宁是被吓到了:“五、五百两?”
苏芸暖叹了口气,撩起眼皮儿看了眼隔着的门帘,缓缓地说:“那些采药人委实不易,再提高三成收药的价格吧,否则哪天不准上山采药的话,他们就少了个谋生的门路啊。”
皇甫邺起身,微微皱眉又坐下了。
这一天忙活到日落时分,在皇甫邺带着两个孙子出门的时候,遇到了采购回来的抱夏,米面粮油往后院送,车上还有肉蛋鸡鸭,最让皇甫邺侧目的是还有几匹衣料。
回去的路上,皇甫邺走的很慢:“明清啊,你爹昨儿可提到了山的事啊?”
“祖父,爹说挺难的,皇上的意思是五千亩良田太多了,愿意出银子赎回山契。”皇甫明清说。
皇甫邺淡淡的嗯了一声,再看看吧,谁知道是不是假把式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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