潘老汉被苏芸暖吼得脸色铁青,扬起手就要打过来。
“看来嫂嫂说的没错,爷爷是铁了心要绝了我们这一房的生路。”潘玉虎拉着苏芸暖到自己身后:“放火烧屋,要烧死我们的潘二林你不管是不是?”
潘老汉喘着粗气:“谁说我不管?家丑不可外扬!自己家的事情不知道关门说?”
“我说老潘大哥啊,你一把年纪可真是养出了厚脸皮!关起门说?玉虎家屋子都烧光了,哪里还有门?”干瘦的老头从人群里走出来,啐了一口:“你是怎么想的?还有脸出来?”
苏芸暖看着干瘦的老头,原主记忆里有这个人,是村头老光棍,大家都知道姓柴,背地里都叫他老柴头。
老柴头走到潘玉虎旁边,正对着潘老汉:“今儿我再开开眼,村/长带头吃人,亲叔要烧死侄子侄女,你这个当爷爷的也冒头了?欺负自己的孙男娣女还挺硬气?”
“老柴头!你别多管闲事!”赵长林低声威胁。
老柴头笑了:“多管闲事又能怎么着吧?你也把我打死了,炖一锅汤呗?真不知道谁被吓得屁滚尿流的从这院子出去的,一扭头裤裆干了?”
苏芸暖把为自己说话的人都记在心里,愚谷村也不是全员坏人,只
不过看看自己这边十几个人,再看看赵长林身后好几十口人,轻轻叹了口气,坏人占了大多数也是挺忧伤的事。
赵长林被老柴头骂的恼羞成怒,可一看到苏芸暖就觉得后背发凉,这工夫赵氏突然扑过来了,冲着苏芸暖就去了:“贱蹄子!你用了什么妖术把婆母治成了哑巴我不管!二林明明是听到失火来救火的,你也敢冤枉,我和你拼了!”
苏芸暖脸色一沉,手里多了银针,几根银针在晨光终中格外显眼:“赵氏!我说过了,再想来我门口闹腾就准备好棺材!杀你,不难!滚!”
赵氏可不想想婆婆那样成哑巴,生生的止住了脚步走,盯着苏芸暖:“我说不是二林放火,你能怎么着!”
“我能报官!报官就说亲叔烧屋,亲奶奶来讨要亡人尸首,说赵长林带着村民吃人肉!反正是没活路了,大家一起死也好,黄泉路上不孤单!”苏芸暖往前走,逼得赵氏后退:“你是赵长林的亲妹子,身为愚谷村的村/长,不想着为县令大人分忧,芝麻绿豆点儿权力也纵容着亲妹子为虎作伥!我倒看看出了愚谷村,赵长林还是个什么玩意儿!”
老柴头赞赏的看了眼苏芸暖,点头:“对,这事儿我都知道,做个证人还是够的
。”
“我也作证!丧尽天良的狗东西,早就看你们不顺眼了!”李柱子也站了出来,后面几个人都往前走了几步,气势是一点儿都不输赵长林这边的人。
苏芸暖抬头:“大家伙儿还有谁能为我们一家子作证的?各位叔伯婶娘们,这不是我们一家的事,年头不好,家里但凡有个人挺不过这个冬天,就成了这些禽/兽的口中食了,不如趁这个机会把他们都送到衙门大牢里去,我们管咋不能提心吊胆,他们没吃的就得琢磨杀人的勾当,到时候谁都没活路了。”
这话可太致命了。
愚谷村壮年劳力没几个人了,连半大小子都没有几个,连续几年的战争快把人打光了,家家都是老弱妇孺多,谁家不怕一个挺不住就被赵长林带着人给吃了,别说留个全尸了,只怕骨头都被砸成渣滓熬汤喝了。
但凡没吃过人的人,热闹也不看了,从人群里走过来站在了赵长林这些人对面,尽管都不说话,但态度明显。
苏芸暖心里暗喜,这些人虽然还是少数,但至少能和赵长林对抗了,她的目的就是把这些人团结起来活命,哪怕自己多拿出来一些粮食都愿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