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日的陛下,虽然被晋王一派压得只能收敛羽翼,藏起爪牙。
但晋王失去摄政王权柄以来,皇上所为实在是让人心寒。
而时疫一事,齐王兢兢业业,名声渐起。
便开始有有心人编排宫内秘事流传大街小巷。
道是先皇本就得位不正,残害手足,皇位属意之人原乃是舒王殿下。
是先皇买通宫人,做了假。
让舒王郁郁而终,这才得以将皇位传给如今的皇上。
细究下来,于皇家血脉上,齐王是舒王嫡子,也是半分不曾输与皇上。
百姓们口口相传,是赞颂齐王之功,但这件事,却让南汐于盛淮中警惕了起来。
皇上疑心很重,这些风声很快便会传到他的耳朵里。
这只会让他下定决心想要除掉齐王殿下。
于是乎,南汐特地为此到地下赌坊去找夜宁。
屏风之后,李宁祁坐在里头,夜宁在一旁埋头翻查账本,但眼神早已经不在这些数字之上了。
聂寒将南汐引进了屋子,低头为她斟茶。
“谢大人请。”
南汐左右环顾,:“他今日不在?”
屏风之后的李宁祁唇角微扬。
聂寒并未回答她的这个问题,反而道:“不知谢大人今日前来所为何事?”
南汐这些日子忙着将何姨从北境运来的药材交予齐王,还要同丞相调配松阳和嘉云州的物资,确保将齐王同医师们的药方及时传过去。
防疫所用的香囊药包,也拜托了虞非晚的绣坊赶工。
故而已有几日未曾见过夫君。
南汐道:“我想拜托夜宁帮我查查京都大小街巷之中是谁在传齐王谣言。”
夜宁眼睁睁的看着主子手骨骨节一紧,将自己的檀香木笔杆都压弯了一些。
他瞬时呼吸一滞!
这可是自己平日里最爱的一枝。
咳嗽了一声,他赶紧合上了手中的账册:“谢大人...此事不难,夜某定当尽心。除了此事,您可还有何事要商谈?”
尾音拖长上扬...
南汐捧起茶盏浅抿一口,感受着夜宁话语之中的暗示,不着痕迹的弯了眼角。
“倒是还有一事...齐王殿下他...”
“啪嗒!”
檀香木笔杆终于承受不住从中间裂开。
连带着夜宁心碎之音。
他已经提示的如此明显,谢大人怎么还在提齐王之事。
主子那性子...
他侧脸看过去,便见那人果然眸色沉了下来。
“看来,谢大人真是十分欣赏齐王殿下了?”
南汐挑了眉,听着李宁祁幽幽传来的声音,放下手中的杯盏站了起来。
“齐王殿下是郎朗君子,在下自然欣赏。”
夜宁在屏风后再也待不住了。
他转动轮椅,默然的从那里出来,充满幽怨的看了谢南汐一眼,径直的出了门。
瞧见聂寒这木疙瘩居然没有跟上,他哼了一声。
聂寒这才反应了过来:“谢大人,您请便。”
说罢,赶忙上前,替夜宁推动轮椅,顺便合上了门。
南汐笑道:“夫君这是生气了?”
李宁祁放下手中的断笔,身子后倾,面色冷清:“没有...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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